这一年是康定二年,西夏贯通了兰州到延安府的马路线。这是两国和平的象征,赵元昊发民夫十万,入宋境修马路。马路的铺就,可以使得东京城的马车直达兰州。
同时,邢州到河间府的马路沿线也已经完工,这是宋辽之间的贸易马路线。两条马路的贯通,标志着大宋与契丹、西夏经济贸易繁荣的开端。
按照约定,宋朝要免费赠送契丹和西夏各二十万石粮食。国富民强的大宋朝,早已粮食满仓,谷满囤。
东京城,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都已经整车待发。这里面,全是粟米等百姓吃的粮食。
有一种植物叫做麻,笔直而细长,它的皮带有非常好的纤维,韧性而结实。
古人就用麻的皮,来编织各种物品。如绳、衣服、袋……所以,这些物品因为是用麻编织的就叫麻绳,麻衣,麻袋。由于麻制作的成本低,粗糙,为贫穷百姓普及开来,带麻的物品又有下等人的意思。如对清瘦的人叫麻杆,对穷人叫披麻。
此时在东郊的车站台,民夫们推着一辆辆木车,上面堆满了用麻袋装的各地粮仓运抵过来的粮食。有官员秤好了以后,一一笔录登记在册。然后再由民夫扛着,一起装到了
马车厢里。
马车车厢是货运车厢,每辆马车都塞得满满的。然后用橡胶布或者油毡布盖上,再用麻绳捆死。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雨水,二十万石粮食全部装车完毕,这车是通往西夏兰州榷场的。
还有一列,是到达雄州的。这二十万石送给契丹,对于契丹和西夏来说,他们觉得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一个巨大的馅饼。
二十万石粮食,价值约四十万贯铜钱。澶渊之盟,大宋每年给契丹的岁币不过30万贯。
这对于揭不开锅的契丹和西夏来说,久旱逢甘霖。
契丹和西夏以为赚了大便宜,大宋这边更是省下巨额开支。若不是契丹和西夏帮忙,这两条马路没有个百八十万贯的财力根本修不起来。
这就是两国互惠互利的贸易,如今,这三个国家之间,走向的更是一条和平发展的道路。
赵元昊此时却有点心慌慌,宋廷答应的粮食还没有着落,不会他们反水了吧。
“里兀,你着人打探一下,宋廷的粮食运了没有。二十万石,他们此时应该在白渠一带征集完成,往这边运输了。”
尖脑袋里兀有些踌躇,半响才嗫嚅道:“大王明鉴,探子来报,这个、这个白渠那边毫无动
静。各地州县也没有接到朝廷征粮命令,大王,宋人是不是食言而肥了?”
赵元昊倒吸一口凉气,目光冰冷的问道:“宋廷别的地方呢。”
尖脑袋里兀施了一礼:“大王,凤翔府、延安府、河中府、京兆府、兴元府,凡是离着咱们较近的州府,皆没有征粮的动静。若是这些地方没有调拨粮食过来,那么宋廷绝不可能从他地运粮的。”
若是宋朝要给这二十万石粮食,早已派人从周边这几个州府调拨了。可是这几个州县压根就没有收到朝廷征集粮食的命令,这么说,宋廷是想耍赖皮了。
赵元昊本就是个火爆脾气,他一脚将尖脑袋里兀踢了个四脚朝天,然后拔出腰间弯刀怒吼:“南人欺我太甚,我党项男儿,拿起你的弯刀,随我攻宋!”
赵元昊暴走了,大臣野利仁荣还是有脑子的,他一听大王要攻宋,这特么不是以卵击石么。
大宋是什么,武装到牙齿的怪兽。你要攻宋?怕是你连大宋边关城墙的砖头你都摸不着,就被打成了筛子。
祸事了,野利仁荣知道赵元昊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砍人。他虽然受赵元昊器重,可终究是心中畏惧。一个人是不敢去王殿劝言的,只好
拉拢了一帮臣子。
“大王,切切不可啊,宋人火器厉害,咱们、咱们去了岂非以卵击石。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是啊大王,咱们虽说是没得到粮食,可民夫们干了这几个月,宋人还是给了钱的。钱不多,总比没有强吧。”
“大王三思啊,咱们、咱们着实不是对手啊。”
几个臣子捶胸顿足,纷纷劝赵元昊不可开战,唯有忍。
赵元昊大怒,一刀将面前的桌子劈成两半:“再敢劝谏者,犹如此桌!”
赵元昊铁了心要发兵,宋廷欺人太甚。国内百姓都眼巴巴的等着米下锅呢,各部落首领赵元昊都答应他们了,说是过些时日给他们分发粮食。
如今宋人食言而肥,各部落得不到粮食肯定蠢蠢欲动。国内政局本就动荡,赵元昊那里肯忍得下这口气。
兰州城如今是大宋的地盘,那败家子七日连克十一座城池,兰州城了大宋地盘。
在这里,有着宋夏之间最大的榷场,兰州榷场。
赵元昊集结了十万兵马,浩浩荡荡往兰州城外进发。
这边大宋兰州守将们得知赵元昊集结兵力,唬的兰州守将慌忙去种家军找种世衡禀报。
种世衡得知赵元昊撕毁宋夏盟约,
竟然集结兵力往兰州进发。当下也不敢怠慢,他命令兰州指挥使王德成坚守城墙,不可轻举妄动。
同时,调拨八门大炮加固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