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刘大熊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对着她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动作看起来十分到位,可眼神却没有一丝恭敬的意思。
刘玉颜还未说出的话,直接噎在了喉咙里,眼底的泪花再也压抑不住,最终,她轻轻闭上了眼睛,无力地吐出一口气。
睁开眼,她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狠狠推开刘大熊,冲向自己的闺房。
苏家绸缎庄。
天还未亮,李乾便从苏婉娘的温柔乡里醒了过来。
揉捏着她的娇躯,意犹未尽地摸了摸她的俏脸,哂笑道:“朕若不是皇帝是个王爷多好,就可以天天躺在婉娘的怀里浪荡个够了。”
“大魏若真的失了您这样好的皇帝,便是大魏的损失,天下苍生的损失!您是明君,自然不会沉溺温柔乡,不顾天下啊。”
婉娘起身,不管自己身上穿的单薄,缓缓起身,恭敬替李乾穿上衣服。
李乾很是受用,穿好衣服后一手拍在她的大腿根上,咧嘴痞坏道:“婉娘就是会说话,朕瞬间来了精神。”
“今日是北凉郡主册封之日,朕不能迟到,待朕处理好政务再来苏家绸缎庄,你将那些失去丈夫的匠工家属都叫到这里,朕有话要问。”
“朕先回宫了,外头天色还早,你再睡会。”
苏婉娘被他的大手拍了一个颤抖,娇羞浅笑道:“是,陛下放心。”
北凉王府。
天色虽未大亮,王府内却已灯火璀璨,喧嚣吵闹。
宽敞明亮的大殿外,长凳上趴着一个小丫头,旁边是执掌刑罚的小厮,咬牙切齿地举着棍子,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瘦弱的身躯上。
寂静无声的夜里,一道道凄惨嘶哑的惨叫响彻天际,颤人心脾。
北凉王一夜未眠,油腻的脸上满是疲惫之意,旁边坐着娴静端庄的北凉王妃。
鲜少过问世事的北凉王正妃,此时也忍不住地拿着丝帕,泣不成声。
看着一屋子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却毫无头绪,刘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地上的小厮破口大骂。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溜了,你们居然全然不知,简直就是废物!”
“来人,将如意拉进来,我要杀了这个臭丫头!”
一旁妖艳魅惑的小妾立马站了出来,边抚摸着刘义的背脊边煽风点火:“就是说啊老爷!这个死丫头是要将整个北凉王府置于死地呀!您赶紧杀了她!”
刘义的狗腿子刘大熊二话不说直接拽着如意走进屋内
,将她往地上一推,狠狠压住了她的胳膊。
“噌~”
寒光一闪,明晃晃的大刀就要往如意的脖子上抹。
北凉王妃见状,立马拉住刘义的胳膊,哽咽道:“王爷,如今知道颜儿行踪的就只有如意了,你杀了她,还怎么找寻颜儿啊!”
“你这个傻丫头,再不说颜儿去了哪里,整个王府都要被满门抄斩了!”
如意从小跟着刘玉颜,两人情同姐妹,自从知道小姐要被老爷远嫁到几千里开外的突勒去,便愤愤不平,所以刘玉颜此次逃跑,她也有意纵容。
听到夫人的话,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慌忙跪地磕头:“回老爷,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只知道小姐平日爱往北市跑。”
“北市?”
不等她说完,刘义赶忙冲着刘大熊嚷嚷着:“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出去找?找不回来,你们都等着陪葬!”
刘大熊浓眉一皱,忙忙不迭地如意,带着她冲出了府邸,直奔北市而去。
皇城,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外,人头攒动。
百官并行,四品以上官员,分成文武两排,顺序入朝。
李乾身穿龙袍,头戴龙纹冕旒,不紧不慢走进来,坐到鎏金龙头宝座上。
以百
计弘毅为首的文武百官齐齐跪地,高声呼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犹如千军万马,铁蹄踏地,震响天际。
杨宇杰满脸郑重,拱手跪了出来:“陛下,臣有本要奏。”
李乾抬手,淡淡道:“左爱卿平身,准奏。”
杨宇杰起身,恭敬道:“启奏陛下,燃灯大典在即,礼部已将所有事宜准备妥帖,确保万无一失。”
“然,燃灯大典过后,便是先帝逝世一周年忌日,此事礼部也已办理妥帖,只是还缺一位牵引祝祷使,此人需精通多国语言,请陛下示下。”
李乾直接看向林泽楚,道:“吏部尚书可有合适的人选吗?”
林泽楚想了想,郑重道:“回陛下,先帝以仁德治天下,臣以为,不凡在国子监的佼佼者中择选一位能人,为先帝做牵引祝祷使?”
李乾闻言,脑海中立马闪现出狄心兰如兰花般娇俏清雅的脸庞。
林泽楚是个聪明人,早就看透了李乾的心思,如此举荐,既解决了眼下的问题,又为狄心兰以后入后宫积累些功德和声望,讨好皇帝和安定朝堂,一举两得。
果然,李乾甩给林泽楚一个赞赏有加的眼神,朗声道:“林爱卿所言甚是
,先帝若能看到国子监人才辈出定然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