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
李乾暴喝一声。
随手一甩,将达喇如垃圾般扔回地面。
“将这个狗东西带回东厂昭狱,好生招待,不要让他死了!”
一声令下。
徐峥重重抱拳:“是!”
随即龇牙,阴恻恻地起身,朝着达喇缓缓走去。
与此同时,南宫幽月从不远处的竹楼跑了出来。
“陛下,沈易龙在里面。”
李乾闻言,眼眸一深,快速起身,踏进竹楼。
沈易龙看起来似乎没有受到苛待,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安静地躺在竹床上。
李乾坐到床边,抬手探上他的脉搏。
片刻过后,略带深意地眯起眼眸,嘴角一咧,冷冷道:“来人,将他抬进马车,带回去!”
“是!”
锦衣卫闻言,赶忙上前,小心翼翼抬起沈易龙,走出竹楼。
李乾紧随其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再看远方天际,似自言自语道:“暴风雪要来了!”
京城。
以丞相为首的文武百官,皆在家中欢天喜地的准备新年。
没想到,祥和美好的气氛,却被一封吊唁丧帖打破。
户部尚书陈会之子陈言文,一脸晦气地晃了晃手中白帖。
“爹,东厂什么时候多了个锦衣卫副统领?”
“一个锦衣卫副统领
需要文武百官齐齐吊唁?这架势简直等同先帝去世!陛下简直太……”
“放肆!陛下作为也是尔等能随意质疑的?”陈会猛然起身,吹胡子瞪眼的谩骂。
旁人不知道,他这个九死一生,捡回一条狗命的户部尚书,还不知道吗?
陛下手段专横残暴,心机城府,不是旁人能够猜测得到的。
这次给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办葬礼,表面上看昏庸可笑,实际上肯定暗藏玄机!
南岐王府。
寝殿门外传来管家不合时宜地喊叫。
“王爷,王爷……”
李睿浓眉微蹙,不耐烦地坐了起来,淡淡道:“本王还有要事要办,你先好好休息。”
说完,直接起身整理好衣襟出了寝殿。
“王爷……”管家哆哆嗦嗦上前,将手里的圣谕递到他面前。
李睿看都没看,厌恶道:“何事?”
管家哈着腰,战战兢兢道:“王爷,狗皇帝居然要为一个锦衣卫举办国丧,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丧礼上可为先帝,下可为国丈,可狗皇帝居然……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贻笑大方!”
“为一个锦衣卫举办国丧?”李睿龇牙欲裂,身为皇室成员自然气得不轻。
在他的印象里,狗皇帝确实
昏庸好色,却没想到如此荒诞,简直不可理喻。
看来,大魏真的要换个明君了!
他心中腹诽,嘲笑讽刺。
全然不知道,不久之后,他们的猖獗得意,将会全都化成巴掌,狠狠扇在他们的脸上!
皇城,东厂。
不管是大门还是石台,甚至是房檐,都挂上了白色的绸布花绫。
偌大的灵堂里,七煞的棺椁和灵牌安静地放置在中间。
大大的祭字贴在后墙上,花圈和纸人,将整个灵堂摆放得满满当当。
烛火摇曳,远远看去,整个东厂都笼罩在浓烈悲凉的气氛中,阴气森森,瘆人无比。
海公公领着锦衣卫将整个灵堂,以及周边的长廊围得严严实实。
就在这个时候。
不远处的大门口,又传来了几大尚书和文武大臣的说话声。
陈会如获新生般,赶忙抬脚,朝着大门口走了过去。
“哎呀!户部尚书您来的好早!”
一四品大员忙不迭地上前,对着陈会客气拱手。
陈会赶忙回礼,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后方又来了一堆文武大臣的议论声。
“后天就是大年,陛下居然在这大喜气的日子里,为一个锦衣卫举办这样隆重的白事,当真是闻所未闻啊!”
“扬大
人慎言,陛下所行之事,闻所未闻的还少吗?吾等身为臣子,还是谨言为妙!”
“张大人所言一点不假,只是让吾等给一个锦衣卫上香鞠躬,当真是……”
那位大臣话还没说完,后方便传来一道刚劲有力的暗讽。
“陛下乃大魏天子,所行之事皆彰显皇室颜面,天子隆恩,岂是尔等妄自质咄的?”
南岐王李睿,身穿浅金蟒袍,腰系玉带,头戴宝玉顶冠,款款而来。
众人齐齐看去,先是一愣,后想起不久之前,因为他而遭受的非人虐待,一个个白眼直翻,随意地拱了拱手,便朝着灵堂而去。
谁知道,刚到灵堂,又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丞相大人百里弘毅。
一个个见鬼似的,收起刚才的跋扈张扬,垂拉下脑袋,恭敬起身,对着他拱手作揖后,才走进灵堂祭拜亡者。
可大臣们祭奠完才发现,这个锦衣卫副统领,根本就只是陛下身边的一个跟班,连官职都没有!
出动文武百官,办这么大的丧礼,就为了让他们来祭奠一个小厮?
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