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敬弓着身子:“是,陛下放心,安排在京郊驿馆,明日便可运进皇城。”
“如此甚好!”李乾忽而眼眸一亮。
“来人,去把户部尚书陈会喊来。”
话音落下,一个御林军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没过多久。
陈会诚惶诚恐地走进养心殿。
看到殿外一摊摊的鲜血,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
进来养心殿,看到椅子上,浑身是血的沈梦娟,更是惊得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李乾龙眉一蹙。
六大尚书就属陈会最窝囊,不过也好在他窝囊,好拿捏。
“别看了,没死!”李乾呵斥一声。
陈会闻言,嘴角直抽,强行挤出一抹笑容,高呼一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乾淡淡道:“叫你来,是想问你,火柴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会身躯一颤,连忙匍匐:“陛下,臣已经尽力了,即使今夜不眠不休,也不过才铸造了八千多支。”
“八千多?”李乾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忽而抬头看向彭城王,道:“蓝爱卿带了多少兵来京?”
蓝敬拱手:“回陛下,烟花贵重,臣带了一千军入京。”
“甚好!让他们同陈会一起去工部,连夜铸造火柴!能多铸造一支就能多救不少百姓。”
蓝敬闻言,直接领命,一个转身就飞出了养心殿。
李乾收回目光,看向陈会道:“今夜过后,将所有的火柴打包装箱,明日,朕有重用!”
陈会领命,也不敢多问,哆哆嗦嗦起身,正准备退出去。
李乾又唤住了他,郑重道:“火柴不能遇水,明白吗?”
陈会哈着腰,慌忙点头:“陛下放心,臣一定办理妥当。”
挥退了陈会,李乾看向南宫扑夜,目光炯炯道:“南宫爱卿,朕有一事让你去办。”
南宫扑夜连忙拱手:“陛下,请吩咐。”
“明日,你带着所有的火柴,还有天机阁众人,赶往陇西和莺歌会合!”
“这是为何?”
南宫扑夜并不是不愿意前往,只是看到李乾身中剧毒,极不放心。
李乾看出了他的顾虑道:“朕没事,朕有纯阳真气护体,定能等到解药!陇西不能等了,若是朕没有猜错,落月教这几天就要行动了!”
南宫扑夜听到陛下忧国忧民,便不再多说,郑重一拜:“陛下保重,老奴遵旨!”
陇西。
县
衙内。
知县大人一身白鹤官袍,白玉顶戴,坐在饭桌前,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拍在旁边的师爷身上。
“王师爷,来,本官跟你喝一杯。”
师爷一脸谄媚,和知县配了个满杯,忽而鼠眼一睁,八字胡抖了抖:“大人,狗皇帝的圣旨下来了,说我们再不放军队进城就对我们不客气了!”
“哈哈!怎么不客气?别忘记了,城里都是百姓,他们打算用水攻还是火攻啊?哈哈……”
知县打了个酒嗝,心满意足地啃了一口鸡腿,浑不在意。
“可笑的听说,除了军队以外,还有不少锦衣卫暗中查访,会不会杀到我们身上?”师爷带着慌张,给县令又添了杯酒。
“怕什么?我们落月教高手如云,难道还怕那些阉的队伍?再说,这两天教主便要起势了,还怕远在千里之外的狗皇帝?”
“大人所言甚是,十万民兵对付三万军队,唾沫星子都把他们淹死,哈哈哈……”
师爷佩服得五体投地,忙不迭地令倒酒夹菜。
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阴恻恻地看向县令道:“大人,那个赵又廷还关押在地牢里,该如何是好?”
县令摇晃着脑袋,摸了摸嘴角的胡
须,狡黠道:“等到教主举起造反,我们便将他拖出来,血祭当场,振奋人心,如何?”
师爷闻言,鼠眼发亮,连忙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大人果然高见,高见啊!”
就在两人为自己的宏图大业沾沾自喜的时候,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悄无声息地落到厨房,将一包毒粉撒在了他们的水缸里。
皇城。
养心殿。
有彭城王的内力压制,李乾的毒暂时没有大碍。
此时,他正坐在案桌前,研究着落月教的青铜令牌。
造型虽然并不是很突出,可使用的材料却有些名堂。
这种青铜,不是矿山铜料打造,不管是颜色还是软硬程度都不太一样。
如果不是矿山的铜料,这种矿来自哪里?
大魏还有其他地方的铜,不在官府造册?
“陛下,您好些了吗?怎么起来了,也不多躺一会。”
沈梦娟端着碗药,走了进来。
李乾赶紧收回青铜令牌,捂着胸口,装出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龇牙道:“好好好……好疼,朕这里疼。”
沈梦娟哪里知道李乾是装的,放下碗药,走到案桌旁,焦急道:“哪里疼?臣帮你看看。”
李乾一把拽住她的手,可怜兮兮地眨巴着大眼睛:“心疼。”
沈梦娟很快意识到被他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