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夫妇二人才会对突然带了个男人回来的林月感到诧异,或者说是欣慰。
带这个男人回来,说明这丫头终究是在外边找到了心意的人,对于这点,老两口倒是没什么排斥的。
他们比较在意的,不是这个人的身份,也不是这个人是好是坏,他们在意的是这个男人究竟能不能好好对待他们的闺女,能否用心去呵护她,这才是老两口想知道的。
而他们依据自己女儿对这个男人的依赖,再加上平日里双方的交谈中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对待自家闺女,终归是很好的,起码能够让他们夫妇二人放心地把林月交给他。
当然,刘昭并不知道这些事里头的弯弯绕绕,若是他知道的话,说不得还要再积极几分。
在把脸色羞红的林月领了出来之后,刘昭顺手就接过了老妇人手里头扫帚,尽心地扫起地上的落叶。
老妇人则是把林月赶去吃早饭,随即在一旁看着自己这个女婿,那是叫一个越看越满意啊。
人好看,对自己月儿还好,并且也养得起月儿,这完全就是好女婿嘛…
刘昭虽然觉得一旁的老夫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但
也机智地当做没看见,在一旁自顾自地扫着地上的落叶,将其扫到一个地方给堆积好之后,这才将扫帚给放了回去。
在老妇人身边把手头上的事都给忙活完之后,刘昭招呼着枣红战马就准备出门了。
这时,一旁也才刚把一些小鱼给放在一旁晒好的林月也连忙跑过来,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一直看着…
片刻后,刘昭只得下马来,把少女给抱了上去。
这一趟出行,他的目的也是来查探一下那些马匪到了哪里,看能不能先解决掉几个。
本没打算带上这姑娘,但禁不住对方一阵软磨硬泡,也只得带上,顺带把路程给改了改,多加了一个县城的目标。
刘昭则是美滋滋地坐在马匹前,伴随着策马声响起,枣红战马在村民们的注视下逐渐飞快远去。
殷州境内,一处大火肆虐伴随着惨叫声传来的村庄内。
一群覆甲骑兵看着前方的满天硝烟,均是双目一厉,策马狂奔而去。
眼前的一幕,正是马匪在村庄内烧杀劫掠的景象。
而覆甲骑兵,正是殷州本土的武装力量,殷州牧以此来阻遏马匪的重要力量之一的“重
骑兵。”
待这些覆甲骑兵赶到的时候,现场只留下了一片狼藉,他们也只是抓到了几个杀得太欢以至于来不及逃跑的杂鱼罢了。
随手几刀将那马匪给削成人棍之后,重骑兵队长之一的方见不禁咬紧牙关,双目血红目眦欲裂。
愤怒地看了一眼对方离去的方向之后,方见望向村庄四周,心中满是悲戚,沉声道:“搜寻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
那些骑兵们纷纷轻轻点头,看着周围宛若人间地狱般的场景,心中对那马匪的憎恨再添一笔。
只见火焰燃烧的村庄内,篱笆上,土墙旁,水缸中,尽是残肢断臂,一些个地方还插着四肢被削掉的村民们。
篱笆上,有下流尽鲜血,脸上死前尚且充满惊恐与绝望的妇女们。
方见看着周围的一切,恨不得生吃了那些马匪,握着缰绳的右手紧了紧,旋即缓缓松开。
良久,他缓缓地睁开眼,已然是调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虽说让士兵去搜索尚且还有没有幸存者,可方见知晓,存在幸存者的几率实在是太微弱了。
这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马匪可以说是有备而来的。
几乎每一次对
方袭击的村庄,都恰巧就避开了他们重骑的巡视路线,每一次往往等重骑们赶到,那里的百姓早已被屠杀殆尽,这空出来的时间甚至已经足够马匪们挨家挨户地仔细检查周边的有没有遗落了。
可这次,却让方见大吃一惊。
方见,位于马上,不远处,几名骑兵抱着一个婴孩跑了过来,一路上婴孩的啼哭声让这些已然疯狂的重骑们晃了晃神,方才回过神来。
方见看到那个还在啼哭的孩子,连忙下马上前,将孩子接过手后连忙道:“这孩子是从哪找到的!”
几名士兵连忙指着不远处的枯井,回应道:“回禀队长,就在那处被石盘盖住的枯井里边!我们找到这个孩子的时候,这孩子还被放在一个桶里。”
方见听了士兵的话,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一滴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
他抱着孩子,翻身上了马,道:“从今日其,这孩子将由我来抚养!”
一旁的重骑们纷纷张了嘴,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
方见已然人近四十了,但至今尚未婚配,按他本人的话来说就是,“娶媳妇太麻烦了,还不如去勾栏来得痛快。”
这样
的一个男人,一个嫌娶媳妇麻烦的男人当下却接过了一个一个尚且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孩,并且如此郑重的承诺…
重骑们离开了,是迈着沉重又夹杂着希望的步伐离开的…而在他们身后,一座座无名墓碑拔地,而起曾经的村庄也只剩下了一片火烧过后的痕迹。
并非是重骑们不想追击马匪,而是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