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见状,面露无奈神色,道:“诸位如此,可就是瞧不起我刘某人了,只是两坛酒罢了,且好生收下便。”
那为首的胡茬汉子见刘昭欲要生气的模样,最终也只得将那酒收下。
最后,汉子附在刘昭耳边悄声道:“公子若是想要得知那支马匪的情报,我倒是知道他们是谁,会在哪修整。”
刘昭听之,神色微动,低声道:“你是怎么得知这个情况的?”
汉子傲然一笑,低声嘀咕道:“我等兄弟三人便是常年在周围的山上打猎,那些马匪的寨子就在其中一座山里边,我兄弟几个一来二去也就知道了他们的习惯,基本都是出去劫掠几天,然后在寨子里快活大半个月,然后再出去抢。”
“多谢兄台告知!”刘昭低声道谢,表面则是不动声色。
毕竟对方常住在周边,若是那些马匪残党事后想找他们报复,说不得便会通过他们现在这条线索来查找,刘昭要避免的,便是这意外的发生。
因此,在周遭的酒客看来,便是一名大手气的富家公子忽然选中了张氏三兄弟,邀请他们共饮美酒罢了。
酒桌上,汉子紧接着说的
话,却让刘昭忍不住挑了挑眉。“哦对了,公子还需知道,这马匪通常劫掠之前会伪装成一些官兵的模样,而且不会跑太快,公子若是要追上他们的话,大可不必着急,这些马匪仗着其他地方没人认识他们的缘故,横行霸道惯了,再加上此地没有官兵的围剿,更是让他们完全没有警惕心。”
“当地官府为何不派兵围剿?”刘昭话一开口,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这些马匪为什么能够伪装成官兵,以及当地官兵为什么都不派兵围剿,这种事还用得着问么…
果不其然,猎人汉子苦笑了一下,道:“我等兄弟却是不知,不过有一次,那马匪甚至从那些带着兵的官员前跑过了,那些士兵也只是搭起弓箭,歪歪扭扭地往那些马匪离开的方向射了几箭…”
还没刘昭就没再问为什么不找更上一层报官的话来了。
因为想要找到更上一层的官员,首先得有门路,其次得有实力。
眼下这名公然包庇马匪甚至任由起发展的官员赫然是有恃无恐的,因此刘昭知道,对方更上头,一定还有人包庇着,这样的情况下,普通百姓去报
官,只怕只会有去无回。
刘昭告别了几兄弟之后,沉默地离开了,来到了楼上的房间,用钥匙轻轻将其打开之后,便走了进去,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思索着。
而几兄弟见刘昭就这么留下那两坛酒,本想将其送回,但最后看到刘昭的眼角余光之后,纷纷闭上了嘴。
但这两坛酒,一坛的价值也足有数十两,比之他们往日里所饮用的浊酒可要好上不知多少。
因此,三兄弟一时间也舍不得喝,将刘昭拆封出来的那坛重新封装回去之后,三兄弟便带着两坛酒离开了。
房间内,刘昭看了看床上正在熟睡的林月,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像马匪这种事,其实已经涉及到了一些中层官员,足够他直接处理了。
当下刘昭的权柄其实已然不小,甚至比之京城内的几位大将军都要好上很多。
作为都护,最重要的往往不是手中有多少实力,而是被分配到的那片土地有多少资源,是否能够他们发展。
当下,刘昭所管理的北地,拥有着全天下最好的天然马场,所训练出的战马,无一不是高大强壮的存在,拥有这样的马场,他自然就相
当于捏着一块武将们都眼馋的蛋糕了。
而京城内的几位,要么兵马离自己千百里开外,要么就是手上已经没有多少兵马,与刘昭这样哪怕远离自己的军队,却依旧能够保证极强掌控力的人来说是完全截然相反的对比。
而朱晏,像他这样戍守京师之外的大将军,实际上也是个例,亦或者说,大周一代也只有一个。
像他这样的军队,明面上就是皇帝专门部署在外边,以防宫廷发生动乱或者政变之时的平乱力量存在,以此来威慑那些心有不轨之人。
大周历代一直以来都有这样的一支军队存在,但是往往在宫廷内乱的时候,这支军队都会成为各方争相拉拢的对象,甚至若是拉拢不成,也要尽量避免与之为敌。
当然,现任负责这支野战部队的统帅者乃是朱晏,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因此哪怕是这些官员想要拉拢,不免也有些无从下手。
刘昭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马匪的事解决之后,再去揪出那他们背后的家伙,清一清这大周的浊气。
这也并非他狂妄,以他现下的能力,他确实有办到这件事的能力。
刘昭掐着时
间,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发现正午的日头刚刚过去,便来到床前,正想叫醒林月呢,谁知这姑娘酒朦朦胧地睁开眼帘来了。
林月一睁开眼,就迷迷糊糊地瞧见刘昭坐在自己床头,当下“呀”的一声便拿起自带的被褥把自己包了起来,像只鸵鸟一样,看得刘昭忍不住发笑。
刘昭伸出手去拍了拍林月的背,少女顿时蜷缩得像个球一样。
刘昭只得使出了杀手锏来,伸出两只魔爪,缓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