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雇佣的时间长短,我觉得,应该将这个选择交给你才是。”
云玖听闻之后,怔了怔,半响没有开口。
正在刘昭以为对方没有听见的时候,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些期盼的样子,问道:“我?我吗?那,王爷希望我怎么选择呢?王爷你又是怎么看我的呢?”
“唔…我么,虽说我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合规矩,但若是以我的想法来看,自然是希望你留下来的,毕竟有你在身边,我也安心了很多。”
这时,一直背对着刘昭的云玖忽然转过身来,朝他嘻嘻一笑,“王爷希望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刘昭看着对方那微红的眼眶,嘴唇蠕动了一下,那些大道理什么的,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云玖随即弯腰伸出手拉住了刘昭的手,将他从大石头上拉起来,刘昭则是从衣袖中掏出了一颗珠圆玉润的珠玉来,递给了云玖。
“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也没送过你什么东西,呐,这个送给你。”
云玖下意识地接过,便见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上面早已用红绳穿好,此刻这颗珠子正在自己的手上,随着太阳光照的折射下散发出点点光芒
。
随即云玖便美滋滋地将其收下了,一双美目笑眯起来,霎是好看。
刘昭见云玖喜欢,也放下心来。
“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不要让她们等太久。”刘昭望了望天色,随即对着还有些开心的云玖道。
“嗯嗯!”云玖点点头,便跟在刘昭身后走向了车辇。
刘昭刚刚估算了一下时间,自己在那个花园明明不知待了多久,结果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刚躺下甚至没有半个时辰,这让他重新对萤那控制时间流速的手段有了新的认识。
车辇处,实际上几个姑娘也挺闲的,格蕾虽然与上官子兮她们语言不通,但一些基础的手势还是明白的,随即刘昭就瞧着几个姑娘在那一通比划,不知道在干什么…
刘昭回到车辇旁边后,自是收拾完东西便出发了,临走之时还顺带整理了一下自己等人留下的痕迹。
由于走得不是很急的缘故,刘昭一行人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抵达距离冉定关最近的离州城。
而当车辇进入离州城的时候,眼尖的城门守将认出了这驾车辇,连忙跑过去汇报给离州州牧。
很快,刘昭皱眉看着车辇前方自两列排开的
离州府兵,不解对方这是何意。
很快,自两列队伍中走出一个清癯高瘦的老人,看向刘昭,面露笑意。
刘昭惊讶了几分,却不知对方摆出这么大架势来干什么。
老人走向前,向着车辇上的刘昭躬身行礼道:“离州州牧杨清玄,代我离州上下的百姓,谢过西征大元帅的救命之恩”老人此言一出,周围的府兵也尽皆半跪下来,随着老人一起喊着。
刘昭禁不住摸了摸鼻尖,随即连忙下了车辇,将老人扶了起来,“杨老这是何必,我刘昭如今也已不是元帅了,且,这救命之恩更是无从谈起。”
杨清玄面色严肃,对着刘昭敬重道:“只要朝廷一日尚未撤去元帅的职位,那么您便一直是元帅,而且,元帅解了我大周长达百年的西狄之乱,于我大周,于离州诸多百姓来说,如何不能算是恩人?”
刘昭无奈一笑,实在拿眼前这个老者没什么办法。
此前他与附近的大州州牧尽皆谈过,唯独眼前的老人放粮最痛快,当然,也是最讨厌这些无能有权的人。
刘昭在此前闲暇之余,也分别调查过各州州牧的身份,其中独数这老人最令他刮目
相看。
公堂之上公然大骂当时尚且还只是初掌相权,但已经隐隐重现一党独大之势的王出,随后被对方施了手段给放逐到这偏远之地。
虽说读书人有自己的圈子,也会对自己人多加照拂,但问题是杨清玄同样没有融入读书人的圈子,一向是率性行事,坦坦荡荡。
正因如此,在杨清玄被放逐到离州的时候,读书人的圈子内只有寥寥几个为他说话的,但他们都忽视了王出势必将杨清玄外放的决心,于是,杨清玄最终只得来到此地。
到了离州,杨清玄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何为民之苦,何为眼见为实。
从他被外放到离州再到西征军再度征伐西狄人之中这一段时间内,杨清玄为了离州的发展绞尽脑汁,这才令百姓家中有存粮,离州的律法得以公正实行。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物,一个大周朝真正的忠臣,结果却沦落到如此地步,无缘权力中心,这让刘昭有些烦躁。
实际上,刘昭自可以带着媳妇老老实实地待在都护府,划地为王,但他不想,也不能这么做。
心中既有鸿鹄志,又岂能再当那小小燕雀,更何况,他刘昭可谈不上是
燕雀。
刘昭与老人一阵交谈,这才让老人收回了遣府兵护送他回京城的好意。
临走前,听刘昭只是在此地暂时停歇,老州牧还有些可惜,感叹地对着刘昭说道:“如今大周将星环绕,隐隐有争辉之势,可文臣谋士一道却有些桥断之势。”
刘昭挑挑眉,看向这个在朝堂浸染无数年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