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听刘昭这么说,顿时就开心地笑了。
刘昭见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再成熟的孩子,本质也只是个孩子,自己明明只是顺手而为,却让小姑娘的态度变化这么多,说到底,终究还是孩子心性,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刘昭虽然有时候对小孩的态度转变感到很奇怪,甚至莫名其妙,但他往往都会以很包容的方式去容纳这些孩子,而不是予打骂教育,这也是他身上一直有着一股天然的亲和力。
甚至这样的气质与他原本的身份本不该相容,可双方就这么神奇地并存着,持续至今…
换个表达方式就是,刘昭如果不是刻意冷着脸的话,那他一般的情况下对于那些孩子来说,就像是邻家大哥哥一样。
说实话,刘昭自己也说不清自己身上这股子亲和力到底是哪来的,明明是个杀人如麻的杀胚,却拥有着他最不该拥有的东西…
小姑娘的家说起来,还真挺远的,刘昭甚至对小姑娘的胆大感到佩服不已。
从他遇到小姑娘的位置开始算的话起码他们还往草原深处走了约莫有三里地,这才到了小姑娘的家,一个居
于山边隐藏在树林内的木屋。
小姑娘将刘昭几人迎过来后,开心喊道:“奶奶,我放羊回来啦,还带了几个客人!”
话音落地之后,约莫有数秒的功夫,木屋的门被打开,一个老人看了看小姑娘,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刘昭几人,高声道:“洛儿你跑哪去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现在外边恶人很多的,遇见他们你就完了。”话音未曾完全落下,小姑娘便跑了过去,抱住了老人的大腿,嘻嘻笑道:“没事的啦奶奶,刚刚我遇到了那些恶人,全被这个大哥哥给解决掉了。”
老人闻言不由得一惊,连忙检查起了小姑娘浑身,发现没有受伤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听到了小姑娘的后半句,顿时看向了刘昭,“谢谢你,救了洛儿!”
刘昭摆了摆手,随即看向老人,好奇问道:“您就不担心是我糊骗这孩子带我们过来的吗?”
刘昭这么一问,一旁几个姑娘看着他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仿佛已经在脑海里构思起了刘昭糊骗小孩的画面来了。
谁知老人摆了摆手,笑道:“诶,洛儿这孩子聪明得很,平日里也很警惕,如
果不是她真正认同你的话,是不会带你回来的。”
刘昭将目光投向一旁坐在木椅上晃着脚丫的小姑娘,眼神似乎在说道:“这叫聪明?”
似是察觉到刘昭眼中的疑惑,小姑娘哼哼两声便不说话,直接下了椅子便跑去厨房似的地方去了。
随即老人再度道:“洛儿这孩子,打小就没了父母,是我一手把她带大的,兴许是随了我的缘故,性子上也与我有些相似,处事上也谨慎得很,却不知今天怎的稀里糊涂就牧羊去了,幸亏有了你,要不然呐…”
老人后面的话没有说,但刘昭却知晓其意,当下直摇头。
“只是恰逢其会罢了。”随即不再给老人说话的机会,刘昭再度道:“您就跟着这孩子这些年一直靠放羊这些来过活?”
老人沉默了一下,随即满是沧桑的目光看向了厨房里在忙碌的小小身影,笑了笑,缓缓说道:“靠放羊肯定是养不活我们两个人的,在前些年的时候我们也帮部族内一些人做点手工艺品,再加上时不时还有部族的人送来一些食物,倒也还是勉强能过日子的…”
“那最近呢?”刘昭忍不住问道。
“最近啊…”老人神色有些落寞,连眼角的皱纹也变得更深了几分。“最近南边一直在打仗,我们这些离群的老家伙,已经分不到粮食了,连累到洛儿这家伙跟着我一起受罪。”
刘昭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南边一直在打仗,跟谁打仗?不就是他西征军么?只是…
“南边的大周不是已经放出了通告,凡是在大草原上的西狄部族,皆能从关内赊取粮食,以渡今年的寒冬么?为何您…”
老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张脸便道尽了沧桑。
“公子你觉得,我们这两个,老的老,小的小,能在大草原上这样群狼环绕的情况下,安全地走到那南边的关卡吗?
“…”
刘昭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在都护府那边赊粮的,与西狄人所记录的人数有那么多差距的缘故了。
青壮年基本都被刘昭抓去当苦力,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又怎能跨越这广袤的草原,来到都护府赊粮呢?
说到底,仍旧是那些马匪的缘故…
不过还好,自己这边已经下令让罗景去处理此事,相信很快便有结果传来,而剩下的,便只有等待了…
双方无声地沉
默之后,刘昭率先打破沉默,定声道:“据我所知,南边的大周国很快就会派出军队来扫荡这些还游荡在草原上的马贼,相信这里很快就会恢复宁静。”
老人神色有吃惊一闪而逝,随即缓缓点头,“若是如此,那于我等而言便是天大的好事了,这些马贼已经在大草原上徘徊数年之久,此前王庭的军队还在的话,他们可是不敢来骚扰我们这些部族的,现在王庭军队打了败仗,回不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