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言不适的揉了揉耳朵,“你小声点,别那么激动。”
秋泽倏的一下噤声,捂着嘴巴,眼珠子左右移动,看着倒是有点像做错事的小孩。
而后刻意降低声音,“言总,您怎么……?”
“也不是突然,就是有这么个准备,比起空降老板,毁了我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心血,倒不如从内部推荐一个上去,最起码明白公司的章程和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能带领公司稳步前进。”
秋泽明白了,即便现在还没分离,心里有些不舍,算算时间,自己满打满算出社会将近五年,前两年换工作宛若换衣服一般,被压榨的受不了才离职。
三年前第一次见到言总的时候,言总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好惹,气场强大,但那时候他抱着走一天算一天的想法,没成想,一呆就是三年。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言总为公司发展付出了多少精力,最早来,最晚走都不算什么,为了拉投资搞应付,经常把自己喝吐,喝进医院也不是没有过,有时候吊着针在病床上批文件。
那时候恍惚间也会闪过一个念头,又不是自家公司,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而一直到如今,听见言总要走的消息,他还是不能明白,为何打拼的时候豁出命,要走的时候也是如此突兀洒脱。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祈南言忽然开口娓娓道,“刚接手这家公司的时候,公司地址还不在中心商贸,在偏郊区的地段,破落,衰败,人员也是良莠不齐,青黄不接,别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我却很开心,因为这是孤独人生中,唯一能紧紧抓住的东西。”
“就像是突然有了一个孩子,教会他从牙牙学语到口齿清晰,扶着他从步履蹒跚到能跑能跳,让他稳健迅速长大,现在看来,很成功不是吗?”
秋泽忽然激动,将以往的疑问抛了出来,“可这个孩子并不是您亲生的啊。”
秋泽的话莫名戳中了祈南言的笑点,“确实不是亲生的,是领养的,虽然和他亲生父母还有点关系,但确确实实只属于我的孩子。”
“啊?”,秋泽神色惊愕,“什,什么意思。”
祈南言瞧见他这呆呆傻傻的样子乐得不行,笑的靠在沙发背上。
秋泽回过神,脸色爆红,他这辈子出的糗都没今天多,还是在老板面前,想捂脸,恨不得找个壳子把自己装进去。
祈南言笑完了了,喝了口水问他,“你猜为什么我是总裁,而不是总经理。”
秋泽干巴巴的说,“不是因为制度吗?”
“当然不是,”说到这祈南言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秋泽那求知若渴的模样,觉得很是有意思。
见言总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秋泽赶紧追问道,“那是什么。”
祈南言这才不疾不徐道,“我当年来这里的时候,和总公司签了一份对赌合同,如果我能将公司发展到青北市第一梯队,那么这家公司就会完全只属于我,总公司只作为注资。”
“唉,但谁让我那么厉害,短短两年就完成了,所以我是总裁,不是总经理。”
秋泽:他是在炫耀对吧,他没看错,言总一定是在炫耀吧,他是怎么能将谦虚和傲娇融合这么好的。
“那如您虽说,公司都是您全权做主了,为什么您还要走,这不就是抛弃孩子。”
“谁说我抛弃了,我还是控权人,你还是个打工的,哦,变成了高级打工人。”
秋泽:很好,浪费他那么多感情,他还以为言总是要离开,白瞎他那股不舍和一点点难过。
“哈哈哈哈哈”。
哎呦,戏弄小孩,看他变脸什么的可太有趣了,震惊,震惊,再震惊再到现在的无语,谁说不是一个质的转变呢。
“这也是为什么我能直接任命,而不需要总公司下派的原因。”
其实还有一些祈南言没说,总公司并不是完全不能派任,前提是他突然死了,或者是撒手不管了。
秋泽感觉自己的震惊已经在前面全用完了,他木着脸问,“为什么是我?”
“终于问到点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了呢”,祈南言饶有趣味看着秋泽,“当然是因为你工作能力强,值得我给你一次发展的机会。”
“就是脑子还需要再训练一下,你太单纯了,情绪外露,在商场可是会吃大亏的哦。”
秋泽没说话,垂眸沉思。
“当然了,我们是平等的,你可以选择不答应……。”
“我答应”
祈南言没有丝毫的惊讶,因为在他看来,秋泽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除非他永远只甘心当一个助理。
“既然如此”,祈南言站起身,浅笑着朝着秋泽伸出手,“那就合作愉快。”
秋泽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一直往上看,眼睛一眨不眨同他对视,心里像是开水壶咕嘟咕嘟烧开咕嘟咕嘟冒泡,炸开各种奇思异想的情绪,最终所有情绪都化作为感激和兴奋。
刚伸出手,快要握上手的时候,只见那只手唰的一下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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