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听政殿,即便已经有了祈南言的保证,莫慕辞还是选择了走在他前面,他皮糙肉厚他不怕,但阿言不行。
衡安帝拿着折子,等两人靠近行礼后,才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回来了?外头可还好玩。”
莫慕辞憋着笑道,“好玩,父皇可要听儿臣同您讲讲?”
“不必了,待你继位,朕有的是时间去玩,既然回来了,那便阅了今日的折子。”
“是,父皇。”
衡安帝见他脸色难受,像是在极力忍住什么,不禁蹙眉问道,“你可是舒服?为何脸色如此怪异。”
正巧进福进来,听到了衡安帝的话,又顺着太子殿下的视线,看到了拿反的折子。
借着倒茶水的时机,小声提醒,“圣上,您的折子拿反了。”
衡安帝面色凝滞了一瞬,似是拿累了一般,将折子丢在案桌上,心里又给逆子记下一笔,胆敢看父皇的乐子。
莫慕辞见乐子没了,立马便面色正经起来。
衡安帝道,“朕同大臣们商定过了,年节时分便退位,由你承袭帝位,你意下如何?”
看似是在问莫慕辞,实则已经决定,如今问他不过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因而莫慕辞当即面色严肃道,“儿臣并无异议。”
“好,眼下年节也不过一月有余,这段时间,你和言儿便好好准备着吧。”
“儿臣遵旨。”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衡安帝想到继位还有许多事要做,便大发慈悲不用莫慕辞批阅奏折,两人甫一踏出听政殿,一股寒风肆虐而来。
两人都有内里傍身,对于冬季的感知并不高,回去的路上,瞧着大树只剩枝丫,连御花园的花也少了很多,连路过的宫侍都已换上了厚实的冬衣,这才发觉,原来一年又要到头。
这一年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原来早已过去了许久。
两人同时转头看着对方,相视一笑,此刻天地间他们只有彼此,再无旁人。
一月转瞬即逝,年初一,鼓声震耳,号角冲天,祭天,地,宗庙后,莫慕辞身穿黑色龙袍,头戴五串九珠冕旒,剑眉斜飞,黑眸锐利,唇角紧抿,浑身上下散发着威仪不可犯的锋芒气势。
脚步微沉,一步步踏上那代表至尊与权利的龙椅。
衡安帝嘴角含笑,眸中满是吾儿长成,能够肩挑大任的欣慰之色。
待莫慕辞站定在衡安帝面前,望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儿子,眼眶不禁红润起来。
莫慕辞似有触动,刚欲开口,沉重的玉玺便已落入他手,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转身高举玉玺,以对百官示之。
进福手持圣旨,上前一步展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之太子慕辞,德才兼备,品貌双全,承天之佑,受万民爱戴敬仰.....真着今日禅位于太子,望日后唯勤克俭,明德惟馨,兴我大黎,扬我朝威,钦此。”
进福将手中圣旨放在龙盘上,转身从凤盘上拿出另一卷明黄圣旨,扬声道:“宣赵氏欢言进殿”。
众目睽睽之下,一只描金绣凤的靴子踏入殿中,祈南言一身黑色凤袍,嘴角含笑,似春三月的暖风一般,温柔和煦,但难掩那矜贵无双的气质。
莫慕辞身坐高位,看着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的人,强行按耐住身体的激动,不过片刻,他终是没能成功,起身迫不及待大步走下高台。
祈南言瞧着向他走来的爱人,唇边的笑意加深,伸出手来。
下一瞬他的手便被纳入温暖的掌心,他们谁都没说话,因为想说的话早已融入眼眸中。
莫慕辞牵着他的皇后并肩一步步踏上那至高之位,将人按坐在与龙椅并排的凤位上,旋即金刀大马的坐回龙椅上,而两人牵着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放开彼此。
进福犹豫着看了一眼衡安帝,因为按例,册封新后是需要在龙椅正下首跪着听接圣旨,可眼下明显是不合规矩。
衡安帝点点头,意思是随他吧。
进福这才展开明黄圣旨,但看到上面满满的字体,眼眶微微瞪大,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认命的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赵氏女欢言,骁勇善战,南征北伐,平疆场,收失地,促同盟之约,又诛叛贼,稳军心..........,实乃安邦定国,功在社稷,与朕早结同心,两心相许,着今册为皇后,同掌凤印与虎符,此后与朕同治江山,与朕同权,钦此。”
进福读完这一整面的旨意,现只觉的口干舌燥,他是不明白,为何圣上(莫慕辞)能写出关于皇后的这般多的优点,他着实怀疑,这是圣旨的界限,而非圣上(莫慕辞)的界限。
事实上,进福还真未想错,是圣旨的界限,而不是莫慕辞。
祈南言:“.............”
若不是进福及时宣读完,祈南言真的要撑着脑袋睡一会先,他倒是不自知,他还有这般多的优点。
而百官在听完最后一条之时,只觉得皇后掌权,实乃后宫干政,与祖宗礼法相悖,一时都在自省或是观望,要不要劝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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