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侍郎家的小儿子。”魏坤板着脸将一个看起来还没长成的少年从胡夏武士手里拎了出来。
“你大哥呢?他知道你这么胡来吗?”
那少年像是吓傻了,哆哆嗦嗦地左右看了一眼:“我我我我是被人撺掇来的,刚刚他们还在,这些侍卫一出来,人就都不见了!”
“快去告诉其他人,可能还有人跑进来了。”
听到江家小公子说了什么,安归脸色一变,连忙吩咐其他人去彻底搜查礼宾馆的周围。
魏坤叹了口气,拍了拍手上那倒霉蛋,对安归颔了颔首:“他还是个孩子,肯定是好奇才哄骗来的,这个交给我处理吧。”
安归也知道这种在京中家世背景都算是雄厚的少年,即使他们抓到了也没什么好处理的法子,虽然心中有些不太甘愿,也只能按照魏坤提议的去办。
魏坤提着那孩子,到了礼宾馆的边门,将他往外一推,冷着脸训斥:“别被人一撺掇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今日是翻墙,明天要你刺驾难道你也去吗?我和你哥哥平日里还有些交情才揽这种事,要换了别人,直接送去京兆府,明日你爹就能抽死你!”
那少年似乎也是吓坏了,红着眼眶只知道点头,天色已经渐渐要转黑,魏坤正准备找个宫人送他回家,这宵禁乱跑不是好玩的,却听见礼宾馆里传出一声汉人的尖叫:
“有刺客!”
有刺客?
魏坤一惊,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江侍郎不江侍郎的公子了,掉头就往礼宾馆里流风公主的住处奔去。
他倒不怕刺客真把流风公主怎么了,她身边高手如云,他就怕是京中哪个胆大包天的纨绔子弟糊里糊涂真闯进了流风公主的院子里,被哪个不长眼的胡夏武士一刀给咔嚓了,那这那就是一团乱账了。
即使是魏坤这样被请来的“参赞”,在礼宾院里乱跑也是不行,也不知道那个“刺客”是怎么潜入流风公主的院子里的。
等魏坤到了流风公主住的院落,就见到胡夏武士们早已经制服了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全身上下浑身湿漉漉的,也不知是潜在了哪里,此时正剧烈挣扎,满脸狂热兴奋之情。
“流风公主,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你肯定是我的!啊哈哈哈哈你看我一眼啊,看我一眼啊!”
流风公主头发尚是湿润的,身上披着一件斗篷,满脸潮红之色,显然刚刚沐浴完没多久,见到这种可怖的情况,难掩厌恶地后退了一步。
那男人还在不管不顾地大叫着:“你看我一眼啊!你为什么不看我?是不是你身边的男人都不想让你看我?他们都该死,都该死啊哈哈哈哈!”
他拼命扭动着身体,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身上湿漉漉的地方突然冒出青烟,几个压着他的胡夏武士抓着他身体的地方突然剧痛难当,凄惨地尖叫了起来,其他几个武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束手无措地看着同伴们像是中了邪一样痛苦挣扎,疼的满地打滚,所有触碰到这个男人的地方都开始溃烂焦黑,如同被烈火灼烧过一样。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群惊慌仓皇的胡夏武士中,有一个武士从男人身上开始冒青烟时就已经变了脸色,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挡在了刺客和流风公主之间,恰巧又躲过了后面那一劫。
“哈哈哈哈,那天你在玄元皇帝管的门口,我就躲在不远处的树上,还在想着什么样的美人,会有这么大的排场,突然见你回首对我一笑,我心里从此就只有你了,只有你!”
他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什么公主皇后,哪里有做我化骨毒郎的夫人逍遥快活!这天下这么大,你我哪里都可以去得,岂不是比在这宫里当个深闺怨妇好?”
他每说一句,身子就越往前几步,也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从他的皮肤表面不停地蒸腾起雾气,让他被笼罩在一片绿云之中,但凡身侧有人吸进去一点点那种怪异的雾气,便喉部犹如火烧火燎一般,疼的直欲昏厥过去,有些更是口吐白沫直接瘫倒在地。
“快拦住他,他全身是毒!”
萧九躲在胡夏武士之中,满脸焦急。
“把公主带走!”
怎么会把这怪物给惹来了!这可是将同门上下全部毒死的恨绝人物!
即使有催眠的法子诱惑这些胡夏武士为自己卖命,可在生死面前的时候人的精神都会有所松动,所以萧九虽然这样大喊了,扑上去的也没有几人。
而这扑上去的都是平日里对流风公主最为忠心耿耿的武士,可化骨毒郎不过一抬手的功夫,身上的雾气就犹如实质般电射而出,让那几个奋不顾身的武士迎头撞入绿雾之中,纷纷中招倒毙。
流风公主没想过还会有这样的局势变化,惊得花容失色,事情发生的太快,损失的又是她最为得力的侍卫,心中又恨又痛,不明白自己明明那天是对那位宫中性格古怪的内侍施展的媚术,为什么会招来这么一个怪东西。
但是现在想这些也已经是枉然,流风公主当机立断,走,马上走!
她果断地将斗篷上的风帽戴上,以免那怪物看见自己疯病更厉害了,在一群护卫和武士的包围下匆匆忙忙往内室而走。
刚刚她在沐浴,被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