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靠和亲和征伐的手段一点点攻打周边的国家渐渐壮大的,所以国民的组成很是复杂,但总体来说,分为商人、神职者、军人、贵族、平民和奴隶几个等级。
贵族又分胡夏原生势力的贵族,以及通过外交或战争手段而被征服最终归入胡夏的其他国家的贵族,以及靠战功晋升的军人阶级,他们是新生贵族的预备役。
流风公主的父亲是老王,亲哥哥是国主,流风公主自然是代表着王族和守旧派的势力,母亲王太妃因为出身原因,无疑是代表外来贵族的,如今出使胡夏的阿古泰却是军人一派的,这关系错综复杂,莫说鸿胪寺里头疼,魏坤一听到这么个公主居然来了,也是头疼。
“这公主……哎!”他素来不爱在人背后说是非,如今表情就有些挣扎。“胡夏公主不一样,她能出宫,声望很高……”
鸿胪寺的官员们都没接触过这样的女子,一个个听的浮想联翩,正准备听魏坤多说几句,却发现他不说了,急的要命:“怎么个声望很高法?你倒是多说一点啊!怎么是个锯嘴葫芦!”
魏坤素来话少,见这一群男人撕了他的心都有,只能绞尽脑汁往外蹦词。
“她替王太妃劳军、赈灾,军中很爱戴她,将她视作神人一般。胡夏好战,欺负了她,唔,大概要打仗……”
他这话一出,众人齐齐变色。
“荒唐!”鸿胪寺典客皱起眉头:“哪有一个国家会为了一个公主被欺负就会打仗的!”
他这话一出,在场几个被请来的参赞纷纷露出“真的会这样”的表情。
鸿胪寺也是能人辈出,除了请了魏坤以外,还请了曾经去过西域的商人、僧侣,以及知识广博之辈作为参赞,其中一个商人见鸿胪寺的官员们似乎不明白真有人会为了这种事开战,连忙解释:
“胡夏信仰的是火神,也就是太阳神,这位神祇同时也是战神,胡夏的男人有一个理由就可以引发战斗,他们将战死当做取悦神的献礼,这也是这个国家为什么越战越强,最终吞并西域各国,并一路往西横扫的原因。”
他们就等着没理由干架呢!
魏坤也点了点头。
“血气方刚,为女人打架,寻常。”
“这就……”
几个官员有些棘手地搓起手来。
鸿胪寺卿更是当机立断:“去宫中请太妃们相助,这公主娇贵,礼宾院中大多是粗使役人,从宫中调些伺候的人来!”
“是!”
刘凌却不知道一个“公主”会让鸿胪寺如临大敌,更不知道这个公主的来头之大,如今他正依照姚霁的建议,私底下召见了这群使者。
对于刘凌和大部分朝臣来说,胡夏只是个遥远的、没有什么接触的国家,而刘凌相信对于遥远的胡夏国主摩尔罕来说,代国也应当如此。
两国之间有浩瀚的沙漠和无数个小如城镇的国家相隔,又皆是可以自给自足的国家,刘凌想不到有什么理由需要摩尔罕千里迢迢从胡夏国送来一位公主,要建立两国的邦交。
一番寒暄之后,刘凌在姚霁的鼓励下,开门见山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安归总管在见到朕时,脱口而出说朕长得像谁,虽然之后阁下用赞美的话巧妙的将此事引了开来,但朕认为,阁下必定是有什么所得?”
几位使者怎么想也想不到他竟然问的是这种旁枝末节的小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相貌阴柔的安归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陛下长得,实在是不太像中原人的样子。”
“大胆!”
“你这使者,太过放肆!”
刘凌的母亲不是汉人在宫中并不是个秘密,先前方党反了的时候下的檄文里,就有刘凌是胡狄之后这么一宗罪,所以京中也好,宫中也好,很少提起刘凌母亲的事情。
左右那位可怜的夫人早早亡故,根本就没有抚养过刘凌,就算她是胡人,对刘凌的影响也不大,萧家不也还有胡人的血统吗,也没见怎么就成罪过了。
但是这么直截了当的说“你实在不像是中原人”,就太过冒犯了。
安归被殿中薛棣和王宁异口同声地喝住,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他在胡夏大概也是有权有势的,很少被人这样当面顶住,那脸色由红转白,咬了咬牙,竟又说出一句话来。
“伟大的代国陛下,在下并没有胡言。陛下的鼻子和眼睛,长得很像我国的王太妃殿下,而您的身形高大,也很似我们胡夏……”
“安归!”
使团首领阿古泰吓了一跳,连忙喝止了安归接下来的话。
安归说这话倒不是乱说,王太妃相貌绝美,当然是五官不俗,但胡夏王摩尔罕长得却十足像是父亲而不是母亲。
他和王太妃朝夕相处几十年,其他人恐怕仔细看才能看出来,可王太妃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轮廓,他不但看过,甚至还亲手摸过、伺候过,所以乍一件刘凌的眉眼,就变了脸色。
姚霁在一旁听了,心中却越发肯定了。
刘凌的心头也渐渐升起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测。
“刘凌,你问问他,他们的王太妃是什么出身?”
刘凌定了定心神,依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