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着姚霁所站着的方向看去,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这样的情况,就算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到不对了。
瑶姬露出了一个几乎算得上是惊慌失措的表情,抬起她欺霜赛雪一般的手腕,伸出手指,指了指刘凌。
“你,你,你……”
她骇然地惊叫着。
“你是不是看得见我?”
这两日对于京兆府来说,简直是噩梦般的日子。
从昨日起,京兆府就陆续接到各方百姓上报的“异事”,不是谁家的公鸡上了树,飞到别人家,结果别人家赖下不还,就是哪家的井突然混了,怀疑是邻家有人下了毒……
再到后来,什么蛇群钻到了人被窝里,把人惊得不敢归家,什么恶犬满街撵着人咬,京兆尹的差吏过了两天自己腿肚子都吓得打颤还要为别人排忧解难的日子,回到府里一各个哭爹喊娘,均说长了这么大,就没在一天之内见到这么多怪事的。
也不是这时候的人爱稀奇,毕竟从未发生过地震,许多百姓甚至连“地动”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明白这些预兆是怎么回事。
他们能看到的就是不停的出怪事,出怪事,出怪事……
而且每一件怪事,都是在日食之后出现的。
这样的情况,让京兆尹冯登青根本不敢上报。
“陛下刚刚下罪己诏,你们就要跟上面报又出妖孽了?滚滚滚,你们不想活了,老子脑袋还想多待在脖子几天!”
京兆府的主簿听到差吏们纷纷抱怨事情太怪之后,恨不得拿棒子把每个人都敲一遍才好。
这关头上报“异象”,是赶着给皇帝添堵吗?
就在京兆府上下齐心咬着牙硬扛着这些烂事的时候,御座上那位从来不给大臣们添乱的皇帝,却突然命禁军统领持着一封皇帝亲笔的手谕,来到了京兆府。
这封手谕的内容,荒谬的冯登青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这位陛下哪里是不乱来,乱来起来的时候根本架不住好吗?
“刘将军……”
冯登青为难地看着这位前金甲卫统领,后来调任禁卫统领的皇室宗亲,“您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这,这么来,是要激起民变的啊!”
刘将军的脸色比冯登青也好不到哪里去。
“末将也不知,末将只知道,陛下派出三万禁卫,专门就做这个。”
虽说现在已经不是金甲卫了,可禁卫军也是有尊严的!
欺负良民这种事,都是那些恶吏混账们干的,怎么能让他们……
“本官真的为难,能不能让本官先进宫去求见陛下一面,问清楚原委在……”冯登青升起一丝希望。
毕竟他女婿如今在皇帝身边当近身侍卫统领,进去通报一个,也比别人方便。
“陛下有令,接到手谕后立即出发,一刻都不能延误。”
禁卫们也很头疼。
“冯大人的人马只是去城南,末将等还要去东城和西城,您也知道,这才是难办的事情……”
东城是大多是官员和士子居住的地方,西市是市集,所以富贾商贩大多聚集在西市,情况比城南的贫民也不知复杂多少。
“哎,正是贫苦之地出蛮横刁钻之辈,将军不会明白。罢了,罢了,都是食朝廷俸禄,理应为陛下分忧,只是从此陛下这名声……”
冯登青大叹一声,简直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
“刘头,李头,叫起所有的差吏,跟本官一起去城南。”
城南,乱棚子巷。
刚刚发生过天狗食日,城南的百姓还在对这件事津津乐道,有些年纪大的老人反复嘀咕不是好事,多半还要被家里的儿女埋怨几句,只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天变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钱老,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这天黄蒙蒙的?”
几个在棚屋间闲逛的老者闲聊着。
“而且我今天一天啊,都心惊肉跳的,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坏事……”
“别瞎说,才送走天狗!”
被称作钱老的老人大概是其中最有见识的,满是不赞同地说道:“不是说皇帝老爷下了那个,那个什么诏,还要严查冤狱吗?上面想要办好事,这就行了,我们管不到老天爷的事。”
“钱老钱老,外面突然来了一堆差吏,提枪拿棒的,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张老,快去看看吧,外面打起来了!”
“李家当家的,外面到处都是官兵啊!”
刹那间,鸡飞狗跳,乱声四起,到处都是人,京兆府的差吏们凶神恶煞一般冲入贫户区里,口中称着是皇帝老爷的命令,一家一家的将人从屋子里赶出来,让他们按照规定的地点,去南边大庙子坊或其他各个地方的空地。
虽说这些人家中贫寒,可破家也值万贯,绝没有这么轻易就抛家弃口的,男人的呼喝声、婴儿的啼哭声,妇人的哭泣声,此起彼伏,哪怕只是从这些声音之中,脑海里也都能浮现出惨绝人寰的画面,疯魔到犹如乱世。
然而随着进展不太顺利的局面屡屡发生,京兆府的差吏们已经渐渐压制不住场面,京兆府要修葺房屋防止大雪压塌的理由完全无法让百姓信服,有些人情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