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生了这么个女儿,当做眼睛珠子一样捧大,你祖父说让她入宫就入宫了!可怜见的,她在家里一直享福,到了宫里去给别人作践!”
靖国公其父早亡,几乎是被老太君一手拉扯大的,见老太君哭的几乎晕死过去,哪里还敢说别的,连连跺脚。
“好好好,祖母您别哭,等陛下小敛一过,孙儿就和几位同僚一起请殿下早日登基,您别难过,我一定把妹妹接回来!”
真让老娘一头碰死了,自己也要丁忧,到时候别管谁当皇帝了,自己都要在家里蹲着!
这老太婆,啊啊啊啊,真气死人了!
西宁伯府。
“清仪终于可以出来了!”
西宁伯府的太夫人喜极而泣。“老天保佑,让我老婆子一直没死,终于等到了这天!”
来西宁伯府报讯的沈国公夫人也是喜气洋洋。
“何必要出宫呢?在宫中也是享福。赵太妃毕竟没有子女,家也没了,西宁伯虽说是她的外家,可多年来没有联系,也谈不上什么情分,还不如让殿下荣养天年。毕竟是从小带大的孩子,比亲孙子还亲,宫里难道还能比西宁伯府还差吗?”
沈国公夫人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继续说着:“再说,您能看顾她几年呢?哥哥他们不见得希望她回来。”
妹妹的女儿,还是和先帝之死有关的妃嫔,想要接回家中养,是要一些勇气和豁达的。
而她的哥哥明显不是这样的人。
“哎,不管怎么说,我们西宁伯府也有希望了。”几乎已经沉寂了大半辈子的太夫人又重新露出喜悦的笑容。
“我们家虽然没有出什么皇后太后的,至少出了一位太妃,而且还是养过皇子的,等这位即位,我们家也算是跟皇家沾亲带故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朝中许多大臣都拦着这位赶快即位呢。”沈国公夫人露出无奈的表情:“说是血书算不得遗诏,又说当日没有顾命大臣在宫里,口口声声都跟那位作对,还不是就想压一压他的威风,让他日后乖乖听他们的?这一套啊,从先帝起就被他们一直用,也不怕遇到个脾气差的,真来个血洗满门……”
“呃……”
西宁伯府的太夫人被她的话惊得心惊肉跳。
“有人,有人不愿他登基?可,可他不是已经监国了吗?”
“就是啊,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些男人的事儿啊,说不清楚。”
沈国公夫人挑了挑眉。
“反正我们府里是支持那位的,毕竟家里小子给他当伴读,怎么也得算个近臣,您说是不是,娘?”
“是……”
太夫人敛眉思忖了一阵子,突然抬起头来。
“哎,说的也是,为了清仪日后能有好日子过,那些老姐妹那里,我少不得要去走动走动了……”
“娘早该这么做了,娘,我陪您去!”
王七商行。
“主子,您准备这么多金银玉石是为什么?”京城铺子里的掌柜愁容满脸,“从前年开始,您就开始往京中运这些东西,这可是我们铁骑山庄五年里全部的利润啊,您要动,总要老庄主……”
哐当。
一枚铁牌被王七拍在案上。
“这……这是老庄主的铁骑令?”
掌柜的拿起锈红斑版的铁牌,瞪大了眼睛。
“难道是……”
“经营这么久,为的就是今日。没听到吗?萧家姑奶奶和王家姑奶奶都在宫里,就等着出来呢!”
萧十四冷哼了一声。
“抬,全部给我抬出来!”
“是,是,我这就让人去抬。”
掌柜的一阵肉痛。
“这么多金银啊,七爷,十四爷,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啊!”
王七双手抱胸靠在柜台前,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干什么?去喂狼。”
“啊?”
喂那些怎么都喂不饱的白眼狼,让他们把嘴堵了,乖乖把刘凌给送上去!
国子监。
“先生,真要这么做吗?这么短的时间,又叩宫门?”
这一届国子监的掌议满脸惊慌,看着陆凡等夫子提笔挥墨,心中惴惴不安。
除了掌议,屋子里还有十七八个士子,皆是国子监的太学生,前途大好,意气风发,各个都怀有凌云之志。
“国不可一日无君。”陆凡低着头,在纸上写着呈书,“你等日后说不得就是未来的朝中大臣、国之肱骨,应当以天下为任。如今风雨飘摇,内忧外患,如果帝位一直空悬,则国无宁日。就算不是这样,你们想一想……”
他抬起头,笑着说:“少帝登基,肯定需要大量的自己人,可朝中大臣多是老臣,他必须要培养一班自己的班底,到哪里找那么多少壮派?京城中除了国子监,又有哪里能接触到那么多年轻有为的士子?你等如今在新帝面前露一露脸,以后就不是露脸了,说不得登云路就在眼前。”
“原来如此!”
掌议恍然大悟,跪伏与地。
“多谢先生提点!”
其余士子也皆是摩拳擦掌,似乎已经看到在他们的联名叩宫门之下,皇帝如何登基即位,对他们好生嘉奖,从此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