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那边过去了,也只能一咬牙,跟随着刘凌而去。
没了王宁这个地头蛇引路,刘凌不时就要停下来辨辨方向,但一路行来,越到西边,越是静的可怕,连戴良都察觉到其中不对。
“殿,殿下,你有没有觉得□□静了?”
戴良哆嗦了下。
“守夜的没看到,连个宫人都没撞见……”
“西宫的火绝不是偶然,这边都被人封锁了。”刘凌淡然地说,“如果是其他几宫起火,宫中数司一定是开始调派人手救火了,可今晚越往西越没人,说明有人担心万一火星子趁着火势飘出来误烧了哪里,索性把这边本就没有多少人的地方全部撤出人手,也不准备救火……”
刘凌看了看火光的方向。
“父皇这是准备等火烧光西宫,日后重建了。”
“天,天啊!”
戴良张大了嘴。
“就给它这么烧?烧不过来吗?”
“有祭天坛挡着呢!”
刘凌叹了一声,面容更加烦愁地闷头苦走。
蒋进深和一干心腹兄弟差事办的很好,几乎是完美的完成了皇帝的意思,他们等到火彻底烧了起来,这才沿着宫里预先留下的小道偷偷摸摸地回紫宸殿交差,因为路上已经被紫宸殿派去的人提前支走了,这一路上他们走的很是顺畅,一个人都没有碰到。
但蒋进深心里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今日这样的事情,金甲卫怎么也脱不了干系的,如果皇帝愿意庇护他们还好,如果他不愿意,又不想父子隔阂,说不得就要把他们丢出来当替罪羊,给三殿下泄气。
当他们是金甲卫,皇帝但有驱使,莫不敢从,哪怕知道会得罪下一任的皇帝,也只能咬牙应着,但仔细看向每个人的脸上,俱是一副沉重的表情,甚至连差事办得很好,一路上所有人都还是无话,更不要说有什么笑容了。
“嘘,有人来了!”
没一会儿,蒋进深身边一个警觉的兄弟突然顿住了脚步,招呼众人闪身躲在了一处遮掩之地。
火烧宫殿也是杀头的差事,能少一个人看见就少一个人看见,他们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只是对这晚上还从偏僻小道来的人十分好奇。
“是不是陛下派来……”
一个兄弟有些担心地开口。
“嘘,别瞎说,要灭口回紫宸殿灭也是一样,何必在半路上劫杀。”
蒋进深心中一冷,但马上就否决了兄弟们的说法。
“是两个人。”
之前提醒他们警觉的金甲卫偏将是斥候出身。
听到是两个人而已,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静下心来等着那两个人从这边走过。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后,让几个金甲卫心头恐惧的那个人居然走了过来,不但走了过来,而且脚步匆匆,显然直奔着的是西宫的方向。
“是……”
一个金甲卫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来人。
他应该好生生呆在东宫里,金甲卫已经守住了两道门,为什么他会到这里来?
蒋进深心中也是一团乱麻,眼睁睁就看着刘凌带着戴良,轻车熟路地朝着西宫的方向跑去。
他环顾四周,夜色之中,漆黑一片到伸手不见五指,他们深夜里为了不显露行藏,穿的都是黑衣,当安静地静候在夜色之中时,任何人也不能发现他们……
蒋进深站在那里,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浮上了心头,让他后背冒着冷汗,被夜风一吹,冷的打了个寒颤。
“兄,兄弟们……”
蒋进深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越发阴森。
“其实等陛下一去,我们也就离死不远了。”
“大哥,你莫不是撞鬼了吧。”
“大,大哥,你别吓我……”
“我们杀了先帝的皇子,又烧了西宫,你看那位殿下,情愿冒着被陛下责难的危险也要偷偷跑出东宫,可见对西宫里的人有多么在乎……”
蒋进深越说头脑越是清醒,当时杀如意的果决也一下子激起。
“所以,如果你们还要更多的前程,更长时间的富贵,刚刚那人,就留不得。”
“嘶……”
“大哥,你疯了!”
“我没疯,还记得我杀冷宫里傻子那次吗?你们也是完全不能理解,后来呢?你们要想要更大的富贵,就得听我的。”
蒋进深狰狞着表情,从腰中抽出佩剑。
“宫中只有更乱,陛下才会越发依仗我们。对我们金甲卫来说,左右都是护卫皇帝,护卫一个信任我们的皇帝,不比护卫一个随时想要我们命的皇帝好?”
他提起剑,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和我操/家伙上!”
“我……”
“这……”
“我也去,反正这里四下无人,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金甲卫拿出蒙面的布巾,将自己的口鼻蒙住,又从背后取出刚刚射火箭用的弓,整理好弓袋,大步追随蒋进深而去。
黑夜中,只听见他阴测测的笑声。
“大皇子出了事,到现在不也是找不到真凶吗?”
有一个人附和,其他人也就陆陆续续跟上了蒋进深,其实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