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部长躺在床上,辗辗反侧,难以入眠。
彭铭川这个时候也刚洗完澡,躺在床上,想着一点事情。
想起今儿的事,彭铭川嘴角不由地微微翘了翘;没想到这么巧,竟然碰见了余菲。
原本今天没碰到余菲之前,他是根本没想法要把余部长推到唐明面前的。
但当余菲说要送他的时候,他便是起了念头。
余诚是宣传部常务,按理若是提拔的话可以进一步接任部长,进常委。或者差一点到县直部门或者乡镇任一把手。
但上一世在明年的人事变动中,余诚依然在宣传部常务的位置上纹丝不动,直到数年之后,才接任了宣传部部长一职,进了常委。
而彭铭川那时任唐明的秘书,与余诚也来往不少,知晓余诚的品性为人,能力也不差。
既然这一世认识了余菲,而余菲帮了他的忙,那么他也不介意推余诚一把;让他节省几年时间,并且跨上一大步。
只要余诚不蠢到拒绝自己的好意,再过几个月,到唐明大动人事的时候,就必然会有他的位置。
自己也算是在灵岩县里又多了一个自己人。
想着想着,彭铭川便缓缓地睡了过去。
张立林这个时候,倒是刚从酒店里出来,一身酒气地坐在车上,感觉有些憋闷,便打开车窗,待那有些清冷的夜风吹入了车里,这才长舒了口气。
“方强这小子,这两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没见人?”张立林伸手摸了一根烟出来,点上。
“方强请了几天假,说准备在外边玩几天。”坐在副驾驶的吴军,目光闪了闪,道。
“真是瞎胡闹,这个时候出去玩。”张立林不满地轻哼了一声,但想起这两日唐明过来了,这小子不在这里给自己找事也好,便没再言语。
见得张立林没再问,吴军也暗暗松了口气。
昨天赵方强惹了事,是给吴军打了电话的,让他给安排的医院和医生。
但赵方强却不想这事让张立林知道,跟吴军也没说什么事,只让他给安排了医生。当时便是放了狠话,吴军要是敢把这事说给张立林知道,就要他好看。
吴军知晓赵方强的性子,别的不说,但人要得罪了他,那是睚眦必报。
到时候随便在张县长面前说点坏话,他这个秘书便有倒霉的时候。
所以,在他私下利用自己的关系网,确认了发生了什么事,事情都在警察的照应下给平了;而且赵方强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肋骨有点裂纹,但影响不大之后,吴军便将这事给瞒了下来。
反正装作不知道,等赵方强休息几天回来,脸上的伤不明显了,自然就过去了。
只是第二日,吴军便傻了眼。
话说这大早上的,赵方强还躺在床上睡懒觉。
自从那晚受了伤,赵方强就不太爱出门了。
不只是医生交代他不能有剧烈活动,而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以他的性子自然不愿别人瞧见。
索性没事就睡觉,反正医生说了,睡眠有助于恢复。
只是这大早八点多,便有人敲门,让他有些恼火。
本来把毯子一掀,罩住了头懒得理会;但谁知那敲门声,就跟催命一样,响个不停。
赵方强的睡意渐渐地消散,被吵得暴躁了起来。
扯着嗓子朝着外边吼道:“哪个作死的,大早敲门啊!”
只是,外边的人,似乎没听到,还是敲个不停。
赵方强愈发的烦躁,猛地从床上翻了起来,凑得胸口隐隐作痛,更是让他恼火。
冲到门口,一把拉开大门,怒骂道:“敲敲敲,敲你吗啊!”
但他这话还没出口,便是被人一把抓住了衣领:“你是赵方强?”
“你踏马谁啊?敢碰老子?”
赵方强眼睛一鼓,满脸恼怒地才骂了半句,便被人一把扭住胳膊,“哎呦哎呦”痛叫了起来。
“公安局的,跟我们走一趟。”
“哎呦,放开我我舅是张立林踏马的,回头老子弄死你们”
等吴军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他脸色发白地走进张县长办公室。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看着吴军那脸色难看的模样,张立林不悦地皱眉喝斥道。
“县长方强被公安局抓了。”
“什么?”张立林这回是真的一惊,不禁猛然起身道。
“说是方强涉及伤人案,今天早上便被罗新河喊人带走了。”
赵方强被公安局给抓了
那晚打人的几个也被公安局抓了。
在强权暴力机关面前,所谓的势力团伙什么的其实都只是渣渣。
区别在于,人家是不是跟你来真的。
虽说灵岩县政法系统里,基本上被政法委书记赵扬礼和常务副县长张立林把控。
不过,罗新河作为公安局一把手,那权威自然也是非同小可。下边的人,搞些小动作,问题不大。
但罗新河上任这几月来,正儿八经的拉拢了一批嫡系人马,也出手严惩了几个不听话的,算是立下了规矩,现在敢在他眼皮底下阳奉阴违的,那还真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