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少爷,你们潘家也是我雁江城大户,怎么这点微末小钱也和我们斤斤计较?”一个要去对面买菜的妇人嘟囔。
潘少爷听到这话笑了:“你说的不错,我潘家是有钱,可有钱又为何要给你们免费过?都说了此桥是我开,此路是我修,要想从此过,留下过路财。”
众人没有办法,潘越是城中出了名的纨绔,平日里无理都要闹三分,更别说如今还占了两分理。
老百姓对潘越骂的要死,这道桥对他们而言十分的重要,从这里走能省半个时辰路程,如今潘越却要求来往必须交钱。
一次十个铜板,虽然看上去不多,但一些住在这附近的人一日往返不知道多少回,总不能每次路过都要交钱吧?日积月累,这桥岂不是成了吸血鬼?
可这桥又确实是潘家修建,就算是官府都不好说些什么,如此一来,当真是有理无理全在潘越这边。
“潘少爷,这桥是老太爷建的,如今老太爷去了,也没说要收钱,这是你自个的意思,还是潘家的意思呢?”
一位老大爷走了出来,却是附近一个有些威望的长辈。
潘越听到这话大怒,一巴掌拍在
桌子上:“是我的意思又怎么了?意思是我潘越不是潘家人,代表不了潘家,做不了主?
我就把话放在这了,你们今天不论是谁,只要想从这里过的,就必须要留下买路钱。”
众人无奈,潘越这副模样摆明了便是不与众人商量,一些有急事的没办法,只能赶紧的交钱,对这些配合的,潘越也没有为难,而是直接让家丁放他们过去。
管家拿过账册,笑眯眯的说道:“少爷,你瞧这是今天收账,只是到现在便有十五两文银,若是咱们占着这桥,嘿嘿,岂不是摇钱树?”
潘越也是心中高兴不行,潘家虽然是大户,可主事的却是太祖母,那太祖母就是怕家中小辈轻狂,每月银钱控的很死,潘越没钱出去花天酒地,便想出这个收过路费的馊主意。
“这桥是我爷爷建的,长辈建桥,后辈收钱,天经地义,你们有钱的走上来,没钱的都滚开,别挡了本少爷做生意。”
潘越一边说着,手底下家丁也开始驱赶人群。
康启为指着潘越身前那人说道:“刘公子,那人便是潘府管家,姓陈,便是他骗了我的银子,将我打伤。”
刘季点了点
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潘越都是这个德行,那狗腿子陈管家自然也不会人什么好东西。
“咱们且先看下去。”
刘季既然如此说,康启为自然听从,一行人在旁边观望起来。
老百姓纷纷议论,刘季这才听出来,原来潘家老太爷是镇上出了名的大善人,可这潘越却不是好东西,如今老太爷去世,老太太又已经年迈,对潘家的管控逐渐没了精力,这才让家里这些人出来败坏门风。
“汪汪。”
突然人群中一个老妇人养的狗叫了起来,猝不及防下绳索挣脱,朝着桥上跑去。
那陈管家也没注意,转过头便看到一条狗冲了过来,吓了一跳,从椅子上摔下来,屁滚尿流的,帽子都吓歪了。
好在其他家丁将那狗的绳索给拉住,陈管家给了那黑狗一脚,黑狗凄厉的叫了一声,老妇人赶紧走了出来。
“少爷,我这狗受惊了,它不是故意的,还望少爷能将这黑狗还我。”
说着那老妇人颤颤巍巍来到潘越身前,向他乞求,这妇人老伴走得早,只有这黑狗与自己共度一生,早已把它当成家人,看到管家打它,心中心疼不已。
潘越才
不在乎,看那夫人衣着破烂,一副穷酸没钱的模样,顿时没了兴趣,摆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去去去,别耽误本少爷做生意。”
老妇人没有办法,来到管家身前,向他求饶:“管家你就行行好,放过它吧。”
管家心中正恼怒,这黑狗把自己吓了一跳,害的自己出了丑,丢了人,如何能够轻易放过?
如此想到,那管家哼了一声,问道:“你可有钱财?”
老妇人一愣,可看见那管家伸出来的手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连忙摸向自己口袋。
摸出二十文钱,颤颤巍巍的说道:“管家,你就行行好吧,老妇只有这二十文,膝下无儿无女的,只有这一条黑狗作伴,还望管家能行个好,通融一二,留我两个铜板晚上吃碗素面。”
陈管家才不在乎这么多,一把抓住那老妇人的手,老妇人一惊,手中一串铜钱掉在地上。
“我的钱。”
那老妇人弯下腰想要捡钱,却被管家一脚将手踩在脚下,恶狠狠的说道:“什么你的钱,明明便是我的钱,你脚已经踩到我家桥上,自然要交过路钱。”
如此说道,想要抢夺钱财,那老妇人不肯,管
家发了狠,在脚上多用了两分力。
众人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忍,大骂这些人没有良心,那管家眼睛一转,对老妇人说道:“不只是你,你的狗也过了钱,人要交钱,狗也要交钱,你若是那不钱给狗交,今天我便要了你这黑狗的命。”
老妇人更是哭天喊地,哭喊道:“不要啊,留它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