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了马车,刘季向那官兵队长询问姓名。
那队长一拱手,笑道:“在下傅天成,几位若是在城中遇到什么麻烦,也可到衙门寻我。”
刘季道了声谢,随后便随着马车进入城中,却发现城中情况更是严重,许多百姓面黄肌瘦,只剩下皮包骨头,嘴唇干裂,双目无神,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天不落雨,土地干旱,安图今年的粮食颗粒无收,百姓没水可喝,也无粮食可吃。
城中倒是有几口井,也有一洼池塘倒是还有些水,只是这水如今被官府把控,城中百姓一日只能得三碗水,虽然依旧饥渴难耐,但也不至于被渴死。
水还能有官府解决,可这粮食就难了,一来安图今年颗粒无收,官府也没想到今年会有如此大旱灾情,并没有储存太多粮食,往年的陈粮已然被吃的差不多了,官府也知道若是放任不管,只怕百姓闹事,也会有许多人饿死。
所以艰难之下加上朝廷时不时运来的赈灾粮食,还是坚持一日开两次免费粥铺,每人可吃一碗稀粥,吃不饱,饿不死,就这样愣生生的挨了一个多月。
刘季来到城内最大客
栈,看到客栈价目表也是愣了许久,只见上面一碟青菜便要八十文,这已经是二两熟牛肉的价钱。
“掌柜,你这莫不是一家黑店,所有菜品怎的如此之贵?”祁茹薇大怒,一拍桌子,还以为是这店家戏耍自己。
那掌柜看了眼刘季等人衣着,陪笑道:“几位客官是外地来的吧,你不知道我们此地情况,今年旱灾严重,城内已然没多少粮食可用,青菜八十文一碟已然是良心价了,不信你出去看看,外面可有卖菜小贩?”
这倒是把祁茹薇问住了,经过掌柜提醒,祁茹薇这才发现,从进城后一路走来的确是从未在街上见过一个卖菜的小贩。
“算了,便给他吧。”刘季如此说,祁茹薇不甘不愿的将腰间银子倒出,拿出一两碎银子,却只点了萝卜白菜,四个素菜,这偌大个客栈,居然连油荤菜都没有一个。
一行人正吃着,外面却有一行官兵走过,正是方才在外面发水的傅天成,在外面发了水,正收工回来。
看到刘季等人,有些好奇,忍不住凑了过来。
“傅兄辛苦了,若是没吃,不如留下吃上一些,不过这客栈只有些粗茶淡饭,
傅兄可别介意。”刘季招呼道,多拿了一副碗筷。
傅天成苦笑一下:“刘兄当真是不知道此地困难,如今在城中九成五吃的都是官府所派的稀粥,能吃四菜一汤,哪怕只是素菜的已然是城中大户。”
刘季愣了一下,连忙询问情况,原来城中缺粮多日,只靠朝廷从远方拉来的赈灾粮根本就不够,无奈之下只能让百姓喝稀粥,就是如此寡淡的稀粥也是摻了些许观音土。
所为观音土,便是一种特殊土壤,被人吃下也不会消化,反而吸附在胃壁上,不断的积累彭化。
观音土让人有涨腹感,所以服食的人一般不容易感觉到恶,当然他们明明是需要食物的,只是观音土屏蔽感知,而且那观音土不易排泄,最后吃多了便会被活活撑死,若不是被逼到绝境,只怕官府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城中当真一点粮食也没有了?”刘季不解的问道。
傅天成听到这话十分气愤,怒道:“自然是有的,那些粮商家中囤积的粮食已然堆成山,他们就是想等人再多死一些,这才好提价,大发一笔旱灾钱。”
趁着灾难发财,将老百姓的死活当成敛财
途径,也难怪傅天成如此生气。
“既然知道有粮,为何不冲入府中,将粮食全部拿下,分发给百姓,如此也能救下更多的人。”
那傅天成叹了口气,更加无奈:“刘兄有所不知,那粮商名为程鹏,乃是安图县最大的粮商,以前打仗时曾有大将军手下没粮食吃,被程鹏祖上知晓,借给大将军。
那将军的手下吃饱了饭,干劲十足,这才赢下战争,那将军为了感谢粮商,特意请人送了块匾,并说此匾,见匾如见人。
程鹏一家他保了,若是谁敢闯程府,他便第一个不答应,县令也是怕惹事,所以命令手下多看着程府,别让外面灾民冲入程府。”
“原来如此,既然那程鹏有粮,我便有办法让他自己将粮食交出来。”刘季胸有成竹的说道。
傅天成不信,只觉得刘季是在吹牛,他们想尽了办法都没让程鹏将粮食拿出,甚至县长都亲自出马,打欠条借粮,那程鹏也不理。
打定了主意,就是想趁着粮食价格高涨,百姓已经没有办法的时候,他再高价售出,连县长都无可奈何的人物,岂是刘季一介草民可以改变的?
只是等到时
街上死了多少人,有多少人会因为没有粮食而活活饿死,这程鹏自己的腰包要靠着人家的生命来充填,傅天成如何不气。
“如此良心,我也算所害非人,傅兄你就看好吧,我保证三日之后,你便可以看到程鹏将粮仓打开, 百姓也有粮食可食用,若是不信,咱们堵上一局如何,若是我赢了,不要其他,你请我一杯水酒便行。”
傅天成不明白刘季为何如此大的信心,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