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兰脸色一沉,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老三媳妇在指槐骂桑。
刘老太举着烟锅袋子狠狠的敲在老三媳妇的头上,“你是什么玩意,家里的事情也轮得到你做主?再让我听见你说这句话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老三媳妇嗷的一声,原地跳脚,刚想说自己没错,就对上袁家人冷冰冰的眼神,包括她的丈夫。
看向沈初兰怀里的瑶瑶,撇了撇嘴角,她又没说错,就因为二嫂生了个女儿,家里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她吃。
一个丫头片子就是个赔钱货,给一口吃的饿不死就得了。
袁家刚得了一个宝贝闺女,看着女人怀里的婴儿,心里也有些不忍。
刘老太说道:“你家有没有保温的水囊?”
“有的,有的。” 女人见他们答应,欢喜的直点头,抱着孩子跑回去拿了个水囊过来。
刘老太点头,吩咐叶晚,“老大媳妇,将刚刚剩下的牛奶全部都倒给她吧。”
这个年头谁都不容易,能帮着一把也算是给瑶瑶积福了。
“嗳。” 叶晚拿过女人手里的水囊,将水囊倒满递回给她。
女人一脸感激的跪下,“谢谢,谢谢你们。”
刘老太别过头,“赶紧回去喂孩子吧。”
女人抱着孩子离开,袁家人开始赶路。
走了两天路,拖家带口的才走了两百多里路。
晚上一家人找了一个地方休整。
吃完晚饭,袁家人走了一天的路此时疲惫不已,晚上睡的深沉了些。
袁老二和袁老四晚上守夜,此时也直点头,眼皮子在打架。
瑶瑶睡到半夜被尿憋醒,她想叫醒娘亲,但听着沈初兰轻微打着的呼噜声,不忍心叫醒她。
她小声哼唧两声,躺在地上睡觉的小黑走过来,熟练的叼起瑶瑶走到一个空地,小爪子脱掉垫在主人屁股下的尿布。
此时的小黑,就是典型的奶爸,照顾主人熟练的很。
瑶瑶痛痛快快的拉完尿,小黑熟练的给她穿上尿布,将她放在沈初兰的身旁。
漆黑的夜晚只有火堆时不时传来的噼啪声,岁月静好的感觉。
瑶瑶打了个哈欠,刚想睡下,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看过去,就看到有一个人在牛车上翻找着东西。
有贼!
瑶瑶张开嘴扯着嗓子嗷嗷的哭了起来。
夜晚是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时候。
守夜的袁老二和袁老四听到哭声瞬间惊醒,刚好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站在牛车旁手里还拿着一块腊肉,跟他们面面相觑。
袁老二眯着眼,认出男人是老三媳妇的弟弟。
“张铁柱,你怎么在这里?”
张铁柱见自己被人发现,连忙拿着腊肉就想逃,却被小黑扑倒在地。
“啊啊啊,姐,姐,救命啊!”
张铁柱一脸惊恐的看着向他张大嘴的白狗,差点吓晕过去。
袁家人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尿骚味,皱着眉头嫌弃的捂着嘴。
老三媳妇吓得连忙要去掰开小黑,结果被小黑一爪子拍在地上。
“娘,娘,你快让小黑从我弟弟身上下来啊!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了!”
老三媳妇一脸恳求的跪在刘老太面前。
刘老太:“小黑下来,别脏了你的毛发,”
小黑是个有洁癖的人,听到这话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被它压在身下的张铁柱,动了动鼻子差点呕了。
好臭,好臭。
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袁家人看到小黑的样子,笑了两声。
“老三媳妇,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不让你弟弟一道跟着!你弟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老太厉声质问,脸上带着怒意。
老三媳妇对上婆婆吓人的眼神,缩了缩脖子,说道:“是没跟着啊,但也没规定这一条路只能我们走啊,我弟弟刚好顺路也可以走!”
张铁柱从地上爬了起来,理直气壮说道:“就是,这条路又不是你的,我想走哪条路就走哪条路,你们管得着吗!”
袁家人冷冰冰的看着他,但也对他无可奈何,他们可以逃荒,张铁柱也可以。
他们都知道张铁柱身上没有一个行李,这两天恐怕有人在偷偷给他送吃的。
个个用不善的眼神瞪着老三媳妇。
刘老太冷冷的看了一眼张铁柱,“你将手里的腊肉还回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切,谁稀罕似的。”
张铁柱将手里的腊肉丢在地上,吐了一口痰走了。
这个举动惹毛了瑶瑶,嗅到他身上一点点银子的味道,将他仅剩的银子和文钱全部吞进空间里。
“噗噗噗——” 肚子里有点粮,瑶瑶开心的吐泡泡玩。
张铁柱大摇大摆的走着,突然一只利箭射在他的脚边,吓得他一连三跳。
“啊啊啊,谁他妈...”
抬头对上袁老二冰冷的眼神,嘴里骂骂咧咧的话卡在喉咙里,缩着脖子手习惯性的就去摸怀里的银子和文钱,两天前还是鼓鼓囊囊的地方此时却一把摸空。
张铁柱不可置信的再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