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铮急匆匆回去,这次,他直接站在门外敲门
他想着,见到宛舟,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抱在怀里,感谢她给自己机会。
哪怕27岁了,很多人孩子都老大了,可他是第一次动情,外表虽能绷住,但内心跟个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少年没什么区别。
欣喜,激动,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充盈在心间。
整颗心都是饱胀的。
“将军,小姐歇下了。”白鹭出来回话。
季南铮看了看天色,刚过晚饭点,就歇了,马上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然不会这么早歇下。
“没有,小姐就是有些乏。”
如此,季南铮便知,宛舟是不想见他。
顿时袭来一阵失落。
“那我明天过来看她。”失落归失落,但他没打算勉强。
“小姐说,她既答应了婚事,成亲之后自有见面的时候。”白鹭道。
她也不知道自家小姐明明答应了婚事,为何又不见将军。
但到底她是奴婢,传话一字不漏。
季南铮:“……”
双手不自觉握成了虚拳,眉头深皱。
弄不明白宛舟是什么意思?
若她不愿意,为何要答应?
若不愿意,为何又拒之不见?
顿时,疑问和失落交织,不过最后,他还是说服自己走回了隔壁。
至少宛舟已经答应进门当他季南铮的妻子了。天长日久,总有拨云见笑的时候。
屋里,宛舟在看书。
白鹭回话季南铮离开后,她就继续专注在书上。
她不见季南铮,无非是给他降降温,让他明白,答应婚事,并不是因为他,至少不只是因为他。
季南铮的真心或许难能可贵,可无论如何,她不会重蹈覆辙,把命运压在一个男人身上。
当主母,为儿子创造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利用这个身份,把书院办得更有影响力,会是她往后的主要事业。
至于季南铮?谁说她进门就非得跟他搞相爱那一套?嫁妆里面,首先就给他备一套适用长期打地铺的寝具。
他不说了尊重她,等她慢慢喜欢他吗,那就在地上等着吧。
她毕竟也是人啊,有七情六欲的嘛,偶然间有点那什么的需要了,季南铮的硬件,侍个寝还是可以将就的。
宛舟不禁莞尔,兜兜转转,事情仿佛回到了原点,但不同的是,她的人生将走向另一段完全不同的阶段。
这么大的事儿,宛舟隔天一早就分别给父亲和华阳传了信。
华阳早午间就过来了,且破天荒的愿意进门,在花厅等着。
宛舟前来,他忙起身,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 :“小姐,这次准备多少嫁妆?”
宛舟眸子一抬,看向华阳,两人对视一瞬,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华阳笑得很含蓄。
宛舟笑得明媚。
“华阳哥,你打趣我。”宛舟不服气娇嗔道。
华阳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兀自笑了笑,宠溺掩藏在眼底,稍后认真道:“我是开心。”
“我6岁就跟在夫人身边学习,小姐其实跟夫人很像。看似淡薄,其实骨子里根本就不服输。”
“顾宛舟三个字如今已经很有名了,小姐做了这个选择,我便知,将来的顾宛舟会更有名,且是小姐喜欢的方式被人津津乐道。”
宛舟:“……”
华阳哥也算是了解她的。
是啊,都是出名,那就更出名点,以自己喜欢的方式。
华阳不是外人,宛舟把拿管家权和聘礼的事儿都跟他说了。
华阳听了,笑了摇了摇头,好似开心,又好似无奈。
“华阳哥,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想笑。”华阳收起笑容,正色道:“那小姐得要些得用的人了。这个不用担心,交给我。定国公府也就几亩地,几百口人而已,难不倒小姐。”
“华阳哥,吹牛也不是这么吹的。”宛舟觉得华阳说话的口气,多少有点过了。
说起来是几亩地,几百口人,其中不知道多少破事儿呢。
“那实在不行,我亲自去给你当大管家。”华阳开玩笑:“我可以管上千家商号,不至于管不好一个国公府吧。”
“那就有劳了,华管家。”宛舟也开玩笑。
“别别别,你还是靠自己,我还得赚银子给我的小外甥们花。”
小外甥?
“华阳哥?”宛舟有些惊喜的看着华阳。
华阳敛眉片刻,抬头看着宛舟,眼尾带笑:“你之前不是不让我叫你小姐吗,现在开始,我不叫了。我就是哥哥,是孩子们的舅舅。 ”
说完他又开玩笑道:“怎么感觉有点攀附将军夫人的意思呢?”
“让你攀了,我不嫌弃。”宛舟也开玩笑。
她是真开心。
虽然在她心里,华阳早就是哥哥一样的存在,是她最信任的人,可他一声一声的叫小姐,态度谦卑恭敬,始终保持在一个不对等的位置上,她不喜欢那种感觉。
他们本就是对等的。
像现在这样多好,她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