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鸽受了委屈,抹着眼泪回到义矜阁。
白鹭第一个发现她的异样:“你怎么了?”
宛舟也侧头看过去,一看就知道秋鸽肯定受了委屈。
秋鸽把药瓶给季南铮,恨恨道:“还不是表小姐。”
“她不让我拿药回来,她骂小姐是狐狸精,故意摔跤勾引将军,她还骂将军眼瞎,连小姐拙劣的伎俩都识别不了。”
“她打你了?”宛舟皱眉问道。
“嗯。奴婢不过是气不过,说了两句,王小姐就说我顶撞主子,扇了我好几个巴掌,要不是江北哥哥帮奴婢……”
秋鸽突然就哭出声来:“奴婢怕是要被王小姐当场扇晕过去,奴婢,奴婢现在就头晕得很。”
秋鸽一边说,一边扶着额头,身体晃了晃,感觉真的在晕一样。
当然不是真晕。
这些话都是秋鸽在路上编的。
她生气,她想在季南铮面前败坏王思筠。
宛舟虽也疑惑,秋鸽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利索了,可她更关心的则是秋鸽被王思筠打了。
她的人可不是这么好打的。
这笔账她必须记着,加倍讨回来。
白鹭见秋鸽身体晃动,赶忙扶住她。
秋鸽自己都被自己震惊了。
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胡说八道竟这么溜,好像她经常这么干一样。
心里那点委屈都没了。
临时发挥,又道:“将军还是快回去吧,不然王小姐明天又要来找小姐麻烦。”
“小姐现在都受伤了,她要是也打小姐,我们下人又不敢还手,小姐不定吃多大亏呢?”
季南铮听着秋鸽的控诉,眉头越皱越深。
“筠儿找你麻烦了?”他问宛舟。
宛舟心说:这段时间王思筠还真没有。
可今天有了啊,打了秋鸽。
于是愤愤道:“你自己的表妹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还问我?”
这相当于间接默认了,王思筠找她麻烦了。
季南铮心里恼火。
王思筠太不像话了。
“我会说她。”
宛舟心里冷笑,说有什么用,算了,反正她也没奢望季南铮帮着自己报仇。
“擦药吧。”季南铮拔开瓷瓶的盖子,把里面的药水倒进手心。
宛舟还没反应过来,季南铮带着手茧的掌心已经覆上她的后腰。
药水是冰凉的触感让她激灵了一下。
“不用,让白鹭来就好。”宛舟抗拒。
“别动。”季南铮手掌开始用力的来回按压。
宛舟便真的没再动。
人家手都放上去了,又是给她上药,还扭扭捏捏的,她自己都会厌烦这种做作。
可真别扭啊。
虽然是抹药,但后腰这种地方太敏感了,哪怕她看不见,还是难为情到耳根子都红了。
当然耳根子红的不止她一个。
季南铮也红了。
手心的药水,他为自己抹过无数次,用多少力度,抹多久药效最好,他都门清。
可现在,他像是第一次抹这种药水一样,特别不称手。
掌心下是宛舟柔嫩的肌肤,而他的手心则是一手粗粝的茧子。
力度大了,他担心会刺伤宛舟的皮肤。
力度小了,起不到作用。
而且,不知怎么的,明明大冷天的,他感觉整个人都热烘烘的。
随着季南铮的螺旋式抹药,宛舟感觉那一处比之前更痛了,灼烧一般的痛。
而且,季南铮的手心是真的刺人,宛舟怀疑她那不见日月的娇嫩肌肤被季南铮这一顿摧残……
她已经分不清楚,痛是来自伤本身,还是被季南铮的手茧刺痛的。
“好了。” 季南铮拿开自己的手,默默呼了口气。
“晚上尽量趴着睡,别乱动,卧床休息两天,不痛了再下地……”
季南铮吩咐完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
带着怨怪的口气道:“明知受了凉还泡澡,你就活该。”
本来想说句感谢的,因为季南铮这句话,宛舟不想说了,还想翻白眼。
“熬点驱寒的药。”季南铮吩咐白鹭。
他看着宛舟气色红润,并不像王思筠说的那般严重。想着她晚上泡了澡,说不定会受寒,喝点驱寒的药防备防备也好。
季南铮吩咐完就准备离开。
“将军?”
宛舟叫得有些急,季南铮疑惑的侧头看过去。
“义矜阁有老鼠,我刚才就是因为老鼠才摔跤的,将军能帮忙想个法子吗?”
老鼠?
国公府里哪来的老鼠?
想了想,他才想起来,此处虽是国公府范围,可是边角,有老鼠真不稀奇。
季南铮皱眉道:“你怕老鼠?”
问完才自觉问了废话。
女子有几个不怕老鼠的。
“嗯。很怕。”宛舟很怂的承认。
“我也怕。季南铮表示无可奈何。
宛舟本想嘲笑,眼珠一转就知道季南铮睁眼说瞎话。
一个战场将军怕老鼠,是侮辱她智商。
“将军,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