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筠儿做得不对,该赔。”王夫人思忖片刻后,将信将疑道。
对于宛舟的母亲她有耳闻,长得漂亮,来路不明,据说是经商奇才。就她那富有的程度,有这种宝贝不稀奇,但她不相信那么稀奇的宝贝会随意摆出来。可东西已经打了,她总不能让宛舟去把碎片找来鉴定吧。
为了1000多两银子,去翻垃圾出来核验,她这个国公夫人丢不起这个脸。
虽然宛舟没明说王思筠是去打砸,可自己侄女的脾气她哪能不知,肯定是听到昨晚两人圆房了去撒邪火。
王夫人嗔了王思筠一眼,16岁了,做事还是这般没章法。
王夫人让于嬷嬷当即取了银票,零头直接给的银子。王夫人冷眼看着,心道:面子这鬼东西,挺费银子的。
宛舟一点没客气的收下。
这种高门大户的夫人,最是讲究面子,她就是笃定王夫人不会去找碎片来核验,才列出的账单。
宛舟拿了银子,恭恭敬敬离开。
而屋里,王夫人看着王思筠皱眉道:“筠儿,如今你都16岁了,做事怎还是那边随心所欲?”
“我早跟你说,你铮哥哥喜欢文静温婉,像你婉儿姐姐那般玲珑又娴静的女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收敛你那骄纵的大小姐脾气。”
王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自己没有亲生女儿,她虽然对暮婉儿视如己出,但暮婉儿毕竟没有她的家族血脉。
公侯世家,最讲究的就是血统。而王思筠是他的亲侄女,她对王思筠寄予厚望,未来国公府要交到她的手上,王家的荣耀靠她维系。
可王思筠从小被惯坏了,心思单纯,不善算计,又横冲直撞,王夫人想着有些头疼。
“姑母,我收敛了,昨晚我都没去捣乱。”王思筠昨晚听说季南铮没出来,当时就想冲过去,她都走到院外了,结果碰到暮婉儿,被劝了回去。
“人家顾宛舟是你铮哥哥拜过堂的妻子,你跑去打砸算怎么回事儿,你以什么身份?哪家的大小姐能做出这种事儿?”王夫人厉声道。
“姑母,我知道错了。”王思筠怯懦王夫人的严肃,小声认错。
“行了,你以后少去招惹顾宛舟,回去把《女则》抄20遍。”王夫人虽然疼爱王思筠,但她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也不会纵着。
“是。”王思筠不情不愿的行礼出去。
她走出门来,刚好遇到暮婉儿。
“筠妹妹这是怎么啦,拉着脸,谁惹你啦?”
不问还好,被暮婉儿一挑,王思筠又冒出一团心火。她愤然的把赔银子的事儿,和被罚抄《女则》的事儿跟暮婉儿吧啦了一遍,咬牙道:“婉儿姐姐,我一定要给那顾宛舟一点教训,你聪明,帮我想想,用什么办法?”
“哎呀,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嘛?”
“你就说,你是帮我还是帮顾宛舟?”王思筠蛮不讲理。
“当然帮筠妹妹了。”暮婉儿眼里闪过算计道:“可毕竟是我们的表嫂,总不能不给她饭吃,让她饿肚子吧?”
饿肚子?
“对对,就让她饿肚子。”王思筠眼睛骨碌一转,精光闪过。
“筠妹妹,我开玩笑的,你别真做哈。”暮婉儿提醒。
王思筠没答应,带着笑容走了。
暮婉儿望着王四筠离去的背影,露出浅笑。
王思筠这个没脑子的,还真是上道。
没有晚饭,顾宛舟,我就不信你不吃那盘雪云糕。
暮婉儿心情不错,折身回去,心道:顾宛舟,我也不是要害你,只是不让你生孩子而已。
到了晚饭时分,秋鸽才从外面回来。
“小姐,那雪云糕里面含有避子药。”秋鸽狠狠喝了两杯水,恨恨道。
避子?
宛舟猛的缩了瞳孔。
竟然忘了这事儿,她可不想怀孕。
宛舟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哪有那般巧合。多少女子怀孕困难,她怎可能一次就中。
“小姐,你说那东西真的是暮小姐放的吗?”白鹭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她还有谁。”宛舟笃定。
做雪云糕,需得提前把米和红豆浸泡好几个时辰,然后才把米磨成米浆,发酵蒸成糕点。
到雪云糕完成,全程需得8个时辰左右。而暮婉儿送来的糕点没有温度,显然不是刚做好就送过来。
如此算来,那糕点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准备了。
虽然国公夫人肯定也不愿她生下季南铮的孩子,可若是国公夫人的意思,她不会让暮婉儿一个闺阁女子来做这种事儿。
所以只能是暮婉儿自己。
“暮小姐看着那般温柔和善,怎的心肠毒如蛇蝎?”秋鸽单纯,她本来对暮婉儿充满好感,如今却是一脸的嫉恶如仇。
“秋鸽,你要记住,永远别只相信你眼睛看到的,日久见人心,也别轻易判定一个人的好坏。”宛舟趁机提醒秋鸽。
“小姐,奴婢知道了。那小姐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