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曾经有机会能到太学中学习,可是被自己的一篇《师说》给怼了回去,不仅失去了这个机会还让他在长安士林中的声名扫地,至今杨凡都被称为沽名钓誉之辈。
长安中的士子们一听说杨凡在城外开了一座书院,都纷纷慕名而来为的并不是来请教学问,大多都是冲着杨凡本人来的,希望能将他身上的那层皮拔下来。
只要有人能揭穿杨凡虚伪的面孔就会被视为长安士子的典范。
说是书院,现在的太平庄园和废墟差不多,被杨凡指挥的工程队拆的一塌糊涂,遍地的残砖乱瓦。
前来的学子们都有些意外,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是书院呢?连个遮阳的地方都没有。
一群穿着长衫的士子出现在这里十分的突兀,但没有任何的人注意他们。
向来在长安士林中有着不错声誉的几个人在一起窃窃私语,质疑那个带领他们的士子。
都是衣着华贵的样子,只有一人穿着粗布麻衣待在其中,显得极不和谐。
士子张彬对那粗衣士子不客气的问道:“严鸿升,你确定现在那杨凡就在这里?”
粗衣士子严鸿升道:“我前些日子去颜先生那里的时候特意问过了,却是此地无误。”
严
鸿升虽然也姓严,可是和他所说的颜先生并不是一个颜,他所说的颜先生乃是千古颜家,祖宗乃是颜回,是孔子最得意的弟子。
自颜回开始,颜家都是耕读传家的典范,备受读书人尊敬。
严鸿升自己虽然不被同行的士子待见,可是一说到颜先生无不肃然起敬之人,可见颜家在大唐士子中的地位。
在太平庄子转了一圈,只能看见准备春耕的农民,还有众多的人不知道在朝着庄子里面运送着什么东西,一个一个累的满头大汗却不知疲倦的工作着。
士子卫耘玉拦住一工程队中的人问道:“你们这样累,为什么不休息一下?”
民夫回答道:“这位郎君,你要是没什么事就不要挡着我的路了,我们队长都走的远了,我跟不上的话就要等下一波儿了。”
卫耘玉不理解这个民夫的意思,接着问道:“你们主家怎么这样欺压你等,不知道民夫也需要休息吗?”
民夫不想再理会这个奇怪的人,他只知道自己每运一趟就能有二十个大子儿的工钱,这样的活儿,在长安可是难见,每走一趟都会由队长记录,没跟上队伍的人就不会被计算工钱。
扛着沉重的货物,民夫快跑了起来
,在这清爽的秋日里竟然汗流浃背的挥洒出几滴汗珠掉落在地上。
卫耘玉不知道这民夫为何如此只能看着民夫远去。
仍然不知道杨凡身在何地的一群人再次找到了当地的农夫,询问杨凡的去处。
只是这太平庄子的农户哪里是不会看人的人,能在皇家庄子中生活如此长的时间,达官贵人也见过不少,这几个虽有身份却没有名头的士子自然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又听见他们直呼自己家伯爷的大名,就知道来者不善,老农便故作耳聋假装听不清他们的问题,嗯嗯啊啊的很是好笑。
一群人又在这里碰了壁,便再次迁怒到那严鸿升的身上,纷纷指责他带错了路,颜先生说的太平庄子定是另有所指,不可能是这样一个地方。
严鸿升也不辩解,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的他早就见惯了人情冷暖,这样的事在他小时候常有发生。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老农身后的草房子中跑出来一个半大的小子,叫着老农爷爷。
“爷爷,杨先生给咱们家分的肉藏在地窖里了,晚上等我爹回来,你们俩一起吃了吧。”
这次老农不再装聋作哑了,听得仔细,
笑着骂自己孙子道:“你这小子,每次都把庄主让你们长身子的肉偷偷带回家里来,我和你爹少你那口肉吗?”
虽然这样说,可是常年不见荤腥的家里自从杨凡重新当上庄主之后变得顿顿都有一口肉吃了,老农的心里也感谢着杨凡。
只不过自己这个孙子总是要跑出去上什么课,不能帮自己干活儿了,虽然知道是在研究学问,可是老是从学堂里偷肉也不是一回事,和自己家这个小子说了好几次都没有作用。
“没事,杨先生知道,有时候还笑着让我们多拿点呢,怕我我不够吃呢,晚上那顿还有肉呢,我会把中午这顿吃回来的。”
说罢,那半大小子就跑了出去,朝着南边的山脚跑了过去。
众士子相视一眼,对一会儿的目的地有了新的目标。
顺着那孙子的跑的方向,一群人来到山脚下,看着直通山上的石板路,一时间有些苦闷,来这里半天了,连口水都没有地方喝,又走了半天的路,一看现在还要爬山,都不愿意再向前走了。
卫耘玉对落在后面的严鸿升说道:“鸿升,你的体力最好,听说在家的时候还帮着你母亲干活儿,不如就请你将那杨凡叫下来吧。”
卫耘
玉就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默默的看着地面,杨凡怎么说都是一国伯爵,又有官职在身,哪里是他一个小士子能叫下来的。
卫耘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