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徐老五将自己的老娘接到了自己的新家,木匠赵老六也在一天的时间里打造好了徐老五需要的家具。
因为没有那么精致,需要的时间也就没有那么多,甚至于赵老六觉得自己的打造的家具有些配不上这个新房子。
只是更多的人觉得配不上这个房子的应该是徐老五才是。
参与衙门建设五年就能得到这样一座房子,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想要,为何单单是徐老五,很多人心中都有了嫉妒的心理。
而杨凡就是要让徐老五做出一个表率,他需要更多的人参与到这场建设中来。
上千人加班加点的制作砖瓦水泥等材料,为的就是能更多的建造房子,用更好的生活来诱惑更多的人参与到建设中来。
果不其然,在第二天,扬州县衙通告了所有的参与劳作的人,任何人只要能在五年间参与到扬州府衙所组织的劳役中都可以得到像徐老五一样的房子。
通告一出民生鼎沸,无论是有房的没房的都开始抛家舍业的涌向县衙,报名参加劳役。
大唐本身的劳役没有那么多,按理说一年二十天就足够了,作为大唐子民应有的义务就算结束了,可是这二十
天的劳役是没有回报的,也就说是白给国家干二十天的活儿,只是管你的饭而已。
实际上这二十多天的劳役是义务,但大唐也会相应的给你权利,每家男丁成年后都会被分到二十亩的永业田,靠着这二十亩的永业田完全可以自给自足,更是只需要上缴两石的赋税即可。
如果你是个勤快的人还可以从国家那里租到八十亩的田用于生产额外的粮食。
可是大唐的政策有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最下层人民的状况,长安本地的好一些,起码是在皇城周边。
扬州就不一样了,就算你成年被分到了土地,这块土地马上就会被当地的地主们盯上。
大唐律例中写明了,永业田不能随意出售,除非是贫困不堪到需要卖地塟父的程度,而这种小事又怎么会难倒当地的大户们呢?
随随便便威胁一下,被分到田的人家就要将自己刚到手的田地拱手相让,这样一来,富者更富贫者更贫,像是个永远走不出去的怪圈。
另外一个问题也就随之出现,没了永业田,每年应该上缴的赋税又没了着落,有些人会将自己贱卖给大户,成了奴仆便不用再为赋税而担心。
可是大户能收容的仆
役有十分有限,达到一定量的数目后剩下的人又没了办法,最后只能潜逃到深山老林中,虽在世间存在,可大唐户籍中再也没有了这个人的存在。
贞观年间说有八百万户人口,一千六百万的百姓,如果加上那些没办法在本土生活的人后可能两千万不止。
杨凡的希望能把那些大户们孤立起来,让百姓不用再依靠他们也能在扬州安稳的活下去,等到那些大户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有了可以谈判的空间了。
就像是现在,一种扬州族老正央求杨凡能够少征发一些劳役,因为他们地里已经熟透的粮食没有人能够帮忙收割了。
以前的这个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担心过这种事,要人,一抓一大把的人愿意到自己田里帮忙收割,只需要支付微薄的钱财就可以。
今年有些不一样,扬州几乎所有能用的人都被杨凡抓去执行什么劳役,干的热火朝天的样子,几乎没有人再管他们曾经的田里是否有人收割粮食。
杨凡微微一笑道:“不行啊,族老,扬州的建设正在关键时期,人少了可不好干您是不知道,这群贱民干起活儿来吃的多,还总是磨洋工,我好不容易才让他们提起干劲
儿来,这要是再有了什么意外,我可就难办了。”
一族老苦笑道:“中阳伯是要给每一家每一户都分上房子吗?就算有了房子明年没了粮食那又怎么活啊。”
“那倒是没什么问题,咱么扬州断粮了,别的州府不还是大丰收嘛,现在扬州的百姓心在一处,劲儿往一处使,比什么都难得,您说是吧。”
杨凡就是要紧了牙不松口,他是不会让人去帮这些地主收粮的。
无可奈何之下,众族老只能松口。
“中阳伯您说应该怎么办吧。”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杨凡有自己的想法,定会让他们吃个亏。
“这样吧,割稻子这种事其实也不算难事,咱们扬州这么多人呢,也就一两天的时间就能收完,只不过这件事要由县衙接管。”
“县衙怎么接管?”
“反正到时候都要收农税,等我让人将整个扬州的地收完,再算好赋税,然后送到诸位府上可好?”
众人都没了分寸,这样的话衙门就能清楚的知道收成如何,再想从中做些手脚就有些困难了。
杨凡话锋一转道:“我知道诸位是怎么想的,历年的税收我都看过了,也都重新计算了好几遍,可是都不能完全对上,就
比如赵老西山下的那片田,十年前还上过税可是近十年间好像那块田消失了一样。不知道是为什么。”
被杨凡点名了的那位赵家族老一惊,试问哪家哪户没有些问题,这些事情从来都不是能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