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郡王一脸呆滞,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回想着刚才杨凡的话。
似乎,好像,大概……
杨凡还真没说过送钱、送店或者送人的话。
若是讲道理,这个时候事情大概可以结束了。
可这些郡王是讲道理的人么?
他们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横行霸道,早就习惯了巧取豪夺,先前之所以哭穷卖惨,也不过是给自己找一层遮羞布而已。
更何况年幼的李治他们都敢算计,杨凡这么一个区区从五品的晋王友,他们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李奉慈顿时怒了,冲上前来对着杨凡张口就骂:“你这矬鸟一样的小贼,竟敢算计本王?”
其余的郡王,不管年纪大小,同样怒容满面,破口大骂:“贼你妈,一个贱民也敢耍耶耶?”
“不过是个舔钩子的玩意,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鼻屎大一个小官,竟敢戏弄懿祖光皇帝的子孙,反了天了!”
……
李治被吓的面无人色,下意识的就躲在杨凡背后。
有了上次柳巷的意外事故,李永霖这些人更是如临大敌,匆忙上前,用身体将杨凡与李治保护起来。
杨凡早知道这些郡王不好惹,但也没想到他们猖狂到了这
种地步。
就在皇宫大内,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已经完全是无法无天了。
表面上他们是在辱骂杨凡,可实际上,谁还看不出来他们是在借机恐吓威逼李治?
无非是欺负李治年幼,外加贪心无度而已。
有千牛卫保护,杨凡好歹是没挨揍,庆幸之余,也难免心中火起。
他本就打算为李治立威,为的就是震慑那些贪心不足的蠢货。
这些郡王身份尊贵却并无实权,杨凡无论是以朝臣的身份还是以晋王友的身份,与之交恶都是利大于弊。
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些郡王都是最好的开刀对象。
杨凡懒得再与这些脑满肥肠的蠹蠡浪费口水,带着淡淡的冷笑说道:“本官说过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任凭那些郡王如何叫嚣,杨凡都置之不理,干脆的护着李治扬长而去。
这些郡王没达到目的,哪里甘心?
可他们无论如何谩骂,都无人再接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凡离开。
如此一来,这些人不敢把李治怎么样,却把杨凡给恨上了。
尤其是李奉慈,此人的嚣张跋扈,在皇族当中都是人人侧目的,哪里受得了被一个小小
的晋王友羞辱?
“杨凡狗贼,本王必杀之!”
李奉慈这根本不是在放狠话,他是真的打算找机会动手杀人。
至于杨凡离开之后,会如何行事,全不在他们这些郡王的考虑之内。
在他们看来,那些世家出身的大臣还勉强需要费些功夫,寒门的臣子不过是草芥。
至于像杨凡这样的“贱民”,哪怕是当了官,在他们眼中依然与奴婢无异。
奴婢,那是什么?
在郡王们眼中,比牲口都不如的物件!
一个物件,他还想怎么样?
或者说,一个物件,他有什么想法?
他也配?
这些李氏族亲在富贵中醉生梦死的太久了,以至于根本就没了半点危机意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离开之后的杨凡没有出宫,而是带着李治直奔大安宫。
刚登基的时候,李世民为了安稳朝局,向天下万民表明自己的孝心——并无弑父之意——并没有催促太上皇搬家。
那时候,李渊还是住在太极宫。
直到贞观三年,朝政稳定之后,才斥巨资打造大安宫,让太上皇安享晚年。
别看太上皇身份尊贵,可实际上却地位尴尬。
随着李世民权威日重,朝臣与勋戚、李氏宗亲都大多开始避
嫌,以至于偌大的大安宫人庭冷落车马稀。
杨凡给李治打造的人设,就是无心权位,只想赚钱一世富贵的逍遥王爷。
所以李治前来拜见太上皇,并不会让李世民忌惮,更不会让世人觉得突兀。
再加上有之前送牙刷的孝举,李治刚刚进宫就被太上皇召见了。
可让那些大安宫里的宫人们失望的是,这一次晋王殿下并没有和上次一样,厚赐他们这些太上皇的身边人。
反而是哭丧着脸,一进垂拱殿内就嚎啕大哭起来。
正在观赏舞乐的李渊一愣,不悦的一摆手,垂拱殿内的乐师舞伎顿时偃旗息鼓,鱼贯而出,垂拱殿为之一空
“说吧,到朕这老朽这里来哭什么丧。”
李渊脸色不好看,说出口的话更是带着浓浓的怨气。
李治直接被吓到了,连杨凡交代他的说辞都直接卡了壳:“皇祖,孙儿,孙儿……”
杨凡一阵无语,这小子还真是差劲,这点应变能力都没有。
李渊更是一阵心烦,直接烦躁的喝道:“算了,你闭嘴,让挑唆你来这里的那个人来说话。”
杨凡苦笑,别看这老头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