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离开的杨凡顿住脚步,回头一看,顿时一脸的困惑:“崔侍郎何以如此愤怒?”
崔仁师还未出声,自觉又了靠山的崔挹顿时来了劲了。
他觉得他又行了,挺直腰杆骄傲的说道:“此乃家父!”
杨凡脸色更加惊讶,看看老子,再看看儿子;
又看看儿子,再看看老子,眉头却越州越深,嘴巴里还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崔仁师顿时脸色一黑,强忍着骂人的冲动,正要拉着儿子离开。
哪知崔挹自觉腰板硬了,很是不忿的喝道:“你这奸贼在说什么,鬼鬼祟祟定非好话。”
崔仁师手一抖,捏紧拳头,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这蠢儿子,你知道他没好话,你还去招惹他做什么?
你是不是傻?
唉,崔仁师一阵心累:
儿子太蠢怎么办,能不能塞回去退换?
杨凡展颜一笑,很不要脸的点头道:“对啊,真的不是好话呢!”
崔仁师:……
崔挹:……
这一次崔挹总算聪明了点,没有追问“是什么不好的话之类的。”
可杨凡怎么会放过他,真当我是个没脾气的吗?
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
崔氏父子不问没关系,杨凡可
以主动嘛。
这家伙装模作样的摇头,很是同情的看着崔仁师叹息道:“崔侍郎,令郎与你样貌上的差异未免太大了些,你……”
崔仁师脑门上一阵突突直跳,咬牙切齿的低吼道:“犬子类我,你这狗贼就不用说些毫无根据的废话了。”
杨凡适时两手一摊,很是无辜的说道:“你看,崔侍郎,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犬子’?”
“你是人啊,怎么能生出‘犬’之子来呢!?”
崔仁师:……
我他吗的自谦一句也有错了是吧?
崔挹:……
我怀疑你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两父子都气昏了头,被杨凡教育了一番之后才算清醒过来。
崔仁师心中懊恼,也在后悔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和杨凡吵起来了呢?
谁都知道,大唐朝堂上有两个臭不要脸的:
老的叫程魔王,小的就是杨凡。
和这样的人吵架,赢了也是有失风度,输了更是丢尽脸面。
醒悟过来的崔仁师掉头就走,还不忘扯着蠢儿子。
这读书人们,讲究一个输人不输阵,你说崔仁师要走就要走吧,临走前还在放狠话:“挹儿,不要与这无耻之徒纠缠,来日为父自会教训这个奸佞小贼。”
崔挹
心下也有些胆怯,当然不会反对离开。
对于自己的家族,崔挹更是信心十足,有了他老子这句话,他相信杨凡过不了多久就会遭殃了。
是以崔挹底气也上来了,学着他老子开始撂狠话:“父亲大人说的是,这种文贼抄夫,多看一眼都脏了咱们的眼睛。”
本来这两父子走就走了,放放狠话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崔挹这个家伙,到现在还口口声声的“文贼”、“抄夫”,这让杨凡怎么忍?
“站住!”
杨凡紧追数步,一巴掌按在崔挹的肩上,神色不善的喝道:“你说谁是文贼抄夫?”
崔挹挣扎不开,又羞又恼的骂道:“除了你这杨姓文贼,满长安城哪里还有这等厚颜无耻的文抄夫?”
崔仁师更为不满,他在长安城里这么久,还真没见过几个敢不给面子,阻拦他离开的人。
不过,这老贼与只会吵吵囔囔的蠢儿子崔挹不同,眼见杨凡就此事揪着不放,心底坏水一转,顿时计上心来,面露讥笑道:“谁不知道你不学无术,怎么可能写出《师说》此等妙文?”
杨凡也有些不耐烦,虽然我的确是抄的,可你们没证据就随便胡说八道,也太欺负人了。
火大的杨凡
针锋相对,张口就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若按你这说法,是不是把你写过的东西都找出来,随便说一句‘不可能写得出来’,就能说你们父子也是文贼剽夫了?”
崔仁师完全不理会杨凡的辩解,直接从崔挹手里拿起笔来,轻蔑的说道:“你不是能写么?既然你能写出《师说》,那就定然能写出其他更好的文章了?”
“来来来,笔给你,你来写!”
崔挹也不笨,这时候也反应过来,眼前一亮,也开始激将起来:“对啊,你不是说是你写的吗?笔给你了,你写啊,你倒是写啊。”
安上门是南城三门之一,进出宫殿的文武百官大多从这里出入,方才的动静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这些人中有本身就对杨凡心怀恶意的,也有是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这个时候也都齐声鼓噪起来:“杨凡,你倒是写出来啊。”
“他怎么可能写得出来,依我看啊,那文章肯定就是他抄来的。”
“不错,如果杨凡写不出来,就证明《师说》是他剽窃而来的。”
“写,写,写!”
……
无数个声音汇聚到一起,变成了崔挹父子在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