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在表演过程中,杨凡已经取得了魏强的许可,还说服魏强的遗孀和儿子都同意开棺验尸,但杨凡还是照着这个时代迁坟的礼数,准备好了火烛与纸钱。
一套严肃的礼节后,杨凡心中默默祷告:
“魏强,本官今日开棺验尸,是为抓捕害你性命的真凶,你若在天有灵,当不会介意本官的所作所为。”
也不知道是不是杨凡心诚则灵,一番祷告过后,天空中乌云散尽,露出硕大的满月,照的整个东石山都亮堂堂的。
再加上衙役们准备的都是巨大的牛油火把,魏强的墓前仿佛亮如白昼一般。
几个胆大的衙役在杨凡的重赏激励下,撸起袖子就开始猛挖。
这个时代的穷人都没那么多讲究,魏强更是早早把一个家折腾到了赤贫的边缘,因此当初下葬的时候既没有好棺木也没办法挖太深。
几个衙役轮流上阵,短短半个时辰就将已经衰朽的棺木挖了出来。
也幸亏过去的时间已久,尸体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下森森白骨,大家伙还能忍受得住这种腐臭味。
否则的话,光是那些腐烂的味道就能干掉一大帮人。
眼见着府衙的仵作开始检验,张大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可当他看到老仵作皱着眉头,什么都没查出来的时候,不由得有放下心来,还十分得意的暗想着:
“当年都没找出破绽,现在魏强烂的就剩一个骨头架子了,还怕你们找出花来不成?”
老仵作晓得轻重,明白杨推官这么大张旗鼓的开棺验尸,若是没有结果的话,怕是后续面对的局面就十分不妙了。
说不定,丢官去职都是最好的结果。
可不管老仵作怎么仔细检查,就是找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既没有明显的致命伤,又找不到被毒杀的蛛丝马迹。
多次查找之后,老仵作也只能无奈的如实禀报:
“推官老爷,小人无能,并未找出魏强的死因。”
尽管之前,大家都从老仵作的拖延当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可当大家亲耳听到老仵作的结论,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尤其是对杨推官深信不疑的衙差们,更觉得十分惊讶:
“不对吧,杨推官怎么可能会错?”
“会不会是天色太暗,所以老仵作才没找到死因?”
“总不会……是杨推官出错了吧?”
衙差们面面相觑,尽管不想承认,可在事实面前,这似乎就是最可能的结果。
张大悬着的心也已经彻底放下,
人也变得得意起来。
什么狗屁铁面推官,还日审阳夜审阴的,都是狗屁,在俺张耶耶的手段面前,还不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张大心里清楚,若是官府对自己严刑拷打的话,那自己肯定是熬不住会如实招供的。
可现在么,有这么一个良机在,张大哪里会浪费?
“杨推官,你好大的胆子,无缘无故开棺验尸,惊动逝者,让我魏强兄弟死了都不得安宁,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张大的话,简直就是在热油上丢上去一把火。
别忘了,除了衙差们之外,还有一群士子在。
这些人今天吃足了苦头,又是跋山涉水又是担惊受怕,早就在心里对杨凡不满了。
再想想之前那些衙差对杨凡各种尬吹,胡乱拍马屁的模样,在士子们看来,杨凡分明就是个毫无本事,就会耍嘴皮子,喜欢被衙差们奉承的无能之辈啊!
这种人犯了大错,大家还等什么?
“杨凡,你这狗贼好大胆子!”
“无故惊动逝者,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没本事破案,偏要装神弄鬼,你将朝廷律法当成什么了?”
“哼,你等着听参吧!”
……
面对咄咄逼人的众士子,杨凡根本不为所动,而是冷笑
着看着得意洋洋的张大:
“你是不是以为,没人能找到你的破绽?”
张大心说“这不是废话么?”
他可不傻,根本既不承认,反而继续喊冤起来:
“某家可不知道你这昏官在说什么,你若是想屈打成招,某家可不信这许多品行高洁的士子老爷们会袖手旁观。”
士子们被张大这么一挑唆,果然有叫嚷起来:
“屈打成招,罪加一等!”
“杨凡,你若是敢贪赃枉法,老夫定叫你身败名裂。”
“杨凡,收手吧,你再胡来,只会自己断绝自己的退路。”
就连王绩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杨凡真的看走眼了。
杨凡根本没把这些人的叫嚣当回事,而是对张大冷笑道:
“这世上或许有完美罪案,但绝不是你。”
“你既然不死心,本官就让你死个明白!”
“夏竹,本官让你准备的东西带来了没有?”
夏竹早等候在旁边,马上从背后的包裹里取出一样黑漆漆的东西,双手奉上道:
“推官老爷,属下早已经准备就绪。”
杨凡接过,向王绩等士子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问道:
“众位都是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