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杨推官能审鬼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外甥家的表叔家的邻居家的女婿就是东市坊丁，当时他亲眼所见，杨推官为那美貌女鬼洗刷冤屈。”
“呸，你们都是在瞎说，俺可是亲眼所见，当时杨推官一箭下去，直接射死了八个害人的孤魂野鬼。”
“什么？你说不可能？这你就不知道了，杨推官可是天上的星宿下界，专为辅佐陛下而来。”
“我怎么听说，杨推官是地府判官转世，‘日审阳，夜审阴’，专审世间不平事？”
……
华夏民族的老百姓，本来就在骨子里对清官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敬慕和渴望。
如今长安城里有一个不畏强权的杨推官，还号称要向汉朝时期的“强项令”看齐，老百姓们对此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大家伙平时闲聊的时候，这么集体一回忆，马上就想起了杨推官的众多好处：
有了公共卫生系统，大家的生活方便多了，而且的确像之前宣扬的那样，普通百姓罹患疾病的时候也少了许多。
又有之前的义诊，老百姓们冷静下来之后，也都能接受和体谅杨凡的做法。
钱太少，没办法给所有人都用好药，这并不是杨推官的错啊。
看看那些高门大户，哪一个不是田园阡陌、富甲一方，家里堆得的是金山银海粮
食满仓？
可这些人只会顾着自己骄奢淫欲，又有谁曾经花过哪怕一文钱给百姓们看病？
不仅不会顾及百姓死活，反而是经常乘着天灾掀起人祸，乘机更加凶残的盘剥百姓。
这么一对比，在这些狼贪虎狠的高门世家面前，杨推官的仁慈简直和神话里的菩萨一般仁善。
如今突然间听说杨凡有审鬼的能力，这理所应当的就激起了大家的兴趣。
同样的，已经被老百姓们视为自己人的杨凡，老百姓也必然会愿意传播他的事迹。
只不过嘛，这口口相传之间，难免有些差异。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则是这种变化的速度。
上午还在传“杨推官审鬼”，到了下午就变成了“日审阳，夜审阴”，长安城里，无论是祸国的贪官污吏还是害人的牛鬼蛇神，都逃不开杨推官的火眼金睛、铁面无私。
好家伙！
杨凡自己都听傻了。
我特喵的不过是乘机查出个惊马伤人致死案而已，怎么越传就越离谱了？
而且，这些个传说怎么越听越耳熟？
再仔细一想想，杨凡直接惊了个呆了：
日审阳，夜审阴……
火眼金睛，铁面无私！
这不是包青天么？
“当当啷当当当当当……”
“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
这可是是一代人的集体回忆啊，我何德
何能……
杨凡猛然间想起小时候最喜欢的电视剧之一，受宠若惊之余，心里还有些小窃喜。
哎呀呀，受不起受不起。
我不过是办了个小案子，哪有脸面和包青天相提并论啊？
种种传言不停的发酵，听的杨凡都面红耳赤的，受之有愧啊。
长安百姓们夸的越来越多，杨凡都觉得自己不好好审案，就对不起大家伙的喜爱了。
再说了，杨推官也是有追求的。
要不然怎么会喊出“汉有强项令，唐有铁推官”的口号呢？
总不能让黑脸包青天专美于……后吧？
有了这样的觉悟，杨凡感觉浑身都是干劲，把满衙的公人指使的如同陀螺一般不停打转。
若是在从前，大家伙说不定还有些怨言。
可现在？
谁敢？
这可是杨推官，铁面无私，神目如电，阴阳两界审冤案。
谁要是偷奸耍滑，就算不怕丢了差事，难道不怕死后被打进十八层地狱么？
那些奇奇怪怪的流言本来就是这些家伙传出去的，自然比外人更加深信不疑。
况且，衙差当中还有几十个昨晚“审鬼案，射恶鬼”的亲历者。
这些家伙一个个都信誓旦旦，用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为杨推官的能力作保，谁敢说半个字“不信”，这些人马上就会群起而攻。
见识了这些人的狂热，其他人不
信也都信了。
如此一来，杨凡在长安府衙的威望，直接原地爆炸。
本来府尹褚亮就不是杨凡的对手，几次都被杨凡搞的灰头土脸。
现在谁还记得那个动不动就吐血，要死不活，躲在后院里养病的糟老头子啊？
某些人本来还不甘心被杨凡压制，可看到这府衙中的状况之后，也都识趣的选择了躺平。
如今在长安府衙，杨推官一句话，直接就是畅通无阻，人人尊奉，比之前府尊老爷的命令都好使多了。
整个衙门快速整合，简直就是一台以杨凡为首脑的机器一般，如臂使指一样的高效运行着。
再加上昨天晚上的种种神异表现，把王氏货栈的人也都震的七荤八素的，王绩也不知道为何，选择了全面配合杨推官调查。
这么高效推进之下，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