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不愿意?”
周尚铁青着脸,眼中怒火熊熊,似乎随时都能喷出来,将眼前的两个老不死烧成灰烬一般。
裴熙载与冯秋对视一眼,两人脸上同时露出无奈的苦笑。
在此之前,双方并不熟悉,完全是因为需要针对共同的目标杨凡而联系在一起,所以根本就没什么交情可言。
尽管如此,作为牵线人的冯秋还是赶忙起身,试图安抚住在爆发边缘的周尚:
“周公公莫急,此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尚都要气疯了,他满怀信心而来,结果却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给骗了。
仅仅是一言半语的,根本无法让周尚息怒,甚至更加刺激得这个老阉狗发狂:
“不是我想的这般,哪是那般?”
“昨日之时,尔等可是亲口说过,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将那市井小儿丢官去职的。”
相比冯秋,裴熙载的底气更足一些。
尽管他也清楚,周尚这样的皇帝身边人,宫里唯二的内侍监之一的位置十分紧要,轻易不好得罪。
只是裴熙载世出名门,本来就看不起周尚这种刑余之人,语气上难免就带上了几分不客气:
“难道不是么,若是周公公真找到机会,本官又岂会吝惜出手?”
周尚顿时大怒,跳
起脚来就与裴熙载吵了起来。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让步,可吵了个面红耳赤也毫无办法。
冯秋更是头疼的厉害,一时间也无法可想。
其实这事并不难理解,无非就是双方都更希望从对方的方向打开突破口。
这样的好处可就多了,既能得好处,又不会暴露自己的阴谋。
不管是从实利上还是从虚名上,甚至是安全上都能占到便宜。
就在冯秋束手无策,周尚与裴熙载争的不可开交时,门外突然有人前来通传:
“老爷,方公公在外面求见,说是有天大的急事。”
周尚脸色一沉,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冯秋多少有些别扭,心虚的不去看周尚的黑脸,赶紧迎出门去。
过了不久,冯秋就满脸喜色,从外面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真是天意,就连上天都在帮助我等!”
裴熙载不明所以,与周尚同时伸手去接冯秋手里多出来的一封信,显然事情的变化就在这封信上面。
大概是出于补偿的心思,冯秋直接将信递给周尚。
裴熙载一愣,很是玩味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凑到周尚身边,两人共同查看。
这信封一打开,里面的信纸一抖,两人谁也没看懂上面写的是什
么。
可是,不管是周尚也好,裴熙载也罢,两人无不喜形于色,同样大笑起来:
“果然是天助我等成事。”
“勾连宫禁,嘿嘿,杨凡啊杨凡,你这小贼死定了!”
“铁证如山!这一次神仙也救不了你。”
……
这份突然冒出来的信,是宫里的千牛卫从戴东风身上搜出来的。
方望潮明显察觉到了这封信的重要性,一通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最后终于把这封信拿到手了。
他本想借此向冯秋邀功,从中谋取好处。
哪想到冯秋根本就不理他,随意敷衍了一番就急忙带着信与周尚、裴熙载二人商议起来。
之前所有人都不肯主动挑起事端,主要是怕一事不成,反受其害。
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这封密信,在他们看来,杨凡绝对逃不脱一个“勾连宫禁”的大罪,必死无疑。
既然杨凡已经是死人一个了,谁还会怕他?
周尚首先抢着说道:
“这封信必须交给我,我在宫里送上去,陛下必然大怒。”
裴熙载如何舍得这到手的功劳,立即反对道:
“这等丑事,向来是遮掩为先,难道周公公不怕事情未成,就已经先被灭了口么?”
周尚一滞,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事实上,他也的确
有这样的担心,只是心里还有些侥幸罢了。
到手的好处,周尚怎肯甘心丢弃,强自镇定道:
“此言差矣,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总有机会闹大的,闹大了就不用担心被灭口了。”
裴熙载摇头,嗤笑着说道:
“你觉得可能么?那人弑兄杀弟、威逼老父,岂会被小小的一个女子束缚手脚?”
周尚脸色再次变得漆黑,无力反驳。
冯秋乘机打圆场,笑眯眯的说道:
“周公公不是希望先从外部着手么?有了这份铁证,先在朝中钉死杨凡,而后的事情不是水到渠成么?”
裴熙载也见好就收:
“不错,既然都可以达到目的,你我谁先动手其实并无差别。”
周尚犹豫了片刻,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说服对方,只能无奈的应承下来。
三人有继续密谋了半日,将所有的细节都事无巨细的核对了一遍,这才分头行事。
不久之后,一队千牛卫突然闯进长安府衙。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