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绝大多数人都觉得杨凡完蛋了,还有不少心怀恶意的人信誓旦旦的语言着杨凡的种种下场。
什么丢官去职都是轻的,破家丢命的说法更不乏其人。
这其中就有好几次在杨凡手里吃过亏的闲汉癞九,这厮喝了点猫尿就开始赌咒发誓,说什么“杨凡这个蠢材这次死定了”。
不出意外的,刘栓这个著名的“杨凡狗腿子”,又一次因此和癞九打了一架。
此时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好杨凡,所以这一次打架的时候,不少癞九的狐朋狗友都在拉偏架,暗地里对着刘栓下黑手。
双拳难敌四手的刘栓,第一次不敌癞九,还受了一身的伤。
更可气的是,长安城里的郎中也对杨凡怀恨在心,这些人奈何不得杨凡,居然迁怒刘栓。
从癞九的故意宣扬中,得知刘栓对待杨凡的态度之后,竟然全都拒绝给刘栓医治。
无奈之下,刘栓只能忍着伤痛,在家中硬抗。
大着肚子的刘马氏一边埋怨,一边垂泪,却是什么办法都没有,还要心惊胆战的,害怕在故意在外面鼓噪炫耀的癞九等人打进家门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惊人的消息突然传来:
阎尚书居然服软了?
这消息实在是太离谱,长安
城中关注此事的百姓有一个算一个,人人都觉得难以置信。
等到消息确认之后,不知道多少人都跌碎了下巴。
堂堂魏王岳父,当朝工部尚书,居然在一个五品推官的不不进攻之下,主动低头。
还真是出人意料,让所有人都大呼看不懂!
本来还卧病不起的刘栓,顿时大笑出声,不顾自己的伤势,挣扎着起身,想要出门看看癞九等人的嘴脸。
那些闲汉却早已经抢先一步离开,也不知道躲去哪里了。
这让刘栓颇为遗憾,心里头的一口气泄了,人就强撑不住,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幸亏有人赶的巧,正好把刘栓扶住。
不仅如此,匆匆闻讯赶来的吕丹珠还亲自给刘栓诊治,用的药也都是上好的药膏。
没什么见识的刘马氏只会抹着眼泪,不停的道谢。
刘栓却十分警惕,很坚决的阻止道:
“慢来!这位女郎中,我癞栓可不认识你。”
吕丹珠脸色晦暗,眉头含愁,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道:
“刘大哥这话说得,何必这么见外,以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么?”
刘栓不为所动,咳了两声才道:
“不行不行,我和你毫无交情,怎么敢受你这么大的恩惠,你这药膏清凉清香,色泽明
亮,一看就是了不得的好东西,我哪里消受得起。”
刘马氏之前还有些埋怨,觉得自家男人不识好歹。
被刘栓这么一点醒,也意识到不对劲,满脸纠结中,带着对未知的惶恐:
“是啊,女郎中,俺家可没这个福气。”
吕丹珠神色愁苦,也知道自己施恩在先的打算已经实现不了,只好苦涩的说道:
“刘大哥能结识杨推官这样的好官,正是刘大哥的造化呢,如何没有这个福气?”
刘栓脸色一变,急的他咳嗽连连,但还是坚决摇头道:
“不敢当,我只是一个受过杨推官恩惠的小人物而已,长安城里的贱民一个,当不得女郎中下这么大的本钱。”
吕丹珠眼看事不得协,顿时流下泪来,悲声泣道:
“刘大哥身在市井,都知道感恩杨推官的好处;为何我爹爹要这么糊涂,搅和进这种事中去?”
刘栓越发不敢留人,强忍着心底的怜悯,板着脸道:
“女郎中,请回吧,我贱命一条,不可能帮得上你的。”
吕丹珠很快就忍住眼泪,不由分说,从怀里取出另一份伤药:
“这是我家店中最普通的伤药,外敷内服,只需三十五文钱,还请刘家嫂子先把账给付了。”
刘栓还待推辞,吕丹珠
已经抹着眼泪起身了:
“刘大哥莫要推辞了,就当是我今日偶然路过,顺便给刘大哥出了个诊吧。”
“你这伤势虽不重,可耽误久了也是会落下病根的。”
“嫂子又有了双身子,刘大哥总不能让嫂子一直忧心吧?”
提及妻儿,刘栓就没办法再坚持了,只呐呐地憋出一句话:
“那,那就多谢女郎中了。”
等吕丹珠带着伙计离开了,刘马氏才慌手慌脚的给刘栓用药。
回春堂能在长安城屹立不倒,甚至声名远扬,医术是绝对过硬的,用过药后的刘栓果然很快就恢复了些气力。
刘马氏犹豫了半响,发愁道:
“当家的,这人情该如何去还才好?”
显然,这两夫妻不傻,看得出来还是受了吕丹珠的恩惠。
刘栓一脸的纠结,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当两口子发愁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叫门的声音:
“大栓可在家?快出来,快出来,有要紧事。”
刘栓听出是里老王五的声音,顿时脸色一变,急忙起身出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