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满脸横肉、样貌凶恶的赌坊护院自称平民百姓就已经够可笑了,居然还在大呼小叫的自称受了冤屈,想要阎泰给他们主持公道。
这种场面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怎么看怎么让人发噱。
然而阎泰四人并肩而立,全都一本正经、正气凛然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模板刻出来,显然都没觉得这是一场闹剧。
恰恰相反,阎泰等人反而对杨凡怒目而视,争先恐后的呵斥和指责:
“杨凡,还说你不是奸贼?”
“奸贼,‘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尔知圣人真意乎?”
“所谓邪不胜正,就算你这贼子横行一时,有我等在,迟早会还天下一个公道。”
“有阎某在,绝不允许你再伤无辜百姓一根毫毛!”
……
这些家伙自己都要把自己感动了,仿佛他们真是正义的使者,公平的代表一般。
杨凡被吵的脑壳疼,扣了扣耳朵,才不怀好意的盯着阎泰,上下打量个不停。
阎泰被看的心里发毛,心虚的喝道:
“你看我做什么?”
杨凡露齿一笑,盯着阎泰的眼睛问道:
“你说不让我伤这些人一根毫毛?”
“若是我伤了呢?”
阎泰:……
哪有你这样聊天的,阎泰气
急,刚要开口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却不料杨凡脸色突然一变,抬脚就把最近的一个人踹倒在地。
所有人都没想到杨凡会突然动手……脚,全都愣了片刻。
那个被踹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正是发财赌坊里的护院头子,刚才就数他叫嚷的最凶,冲在最前。
在阎氏的包庇下,发财赌坊横行霸道惯了,护院头子哪里吃过这样的亏?
在他见到的脑仁子里面,只有阎氏一片天,才不管杨凡是不是官身。
尤其是杨凡的市井出身,更是让他观感两极分化:蔑视到了极点,嫉妒的要发狂。
而今杨凡居然敢动脚踹他,护院头子马上就疯了一样,一边起身企图打回去,一边嚎叫着:
“你这狗官,竟敢打你阎王爷爷!”
“嗷~”
前面叫嚣的挺凶,居然还敢自称“阎王爷爷”。
后面的叫声就凄惨的多了——一直藏在衙差队伍当中,负责保护杨凡的程处默与尉迟宝林两人同时出手,一人一箭,分射护院头子两只手。
刚才还气焰猖狂的护院头子两个手掌都被钉在地上,发出野狗一般凄惨的尖叫:
“啊,痛死我了,好痛啊,我的娘啊……”
其余的赌场护院也没了之前的张
狂,齐刷刷的远离了那个被钉在地上的倒霉蛋,一个个脸色煞白,眼神也开始左右乱瞟起来。
阎泰等四个给事中更是相顾骇然,无论高矮胖瘦,刚刚还满脸正气的四张脸,此时连半点血色都见不着了。
高、矮、胖三人组更是瑟瑟发抖,恨不得脑袋都直接塞裤裆里面去。
他们为什么毫无底线的跪舔阎泰,还不是因为阎泰家中的长辈全都位高权重,还有一个好姐姐,是当今最得宠的那个皇子的正妃么?
本以为搞偷袭,可以打杨凡一个措手不及。
既可以没什么难度,轻松帮助阎泰陷害杨凡,给阎氏卖个好,属实是一笔好买卖。
哪想到杨凡不讲武德,居然让程处默与尉迟宝林这样的公府冢子扮演随从,而且还是最低贱最不起眼的衙役。
这不是坑人吗?
反正高、矮、胖三人组已经被坑的想吐血了。
三人尴尬的恨不得用脚指头在地上抠出一条地道,直接逃跑。
巴结阎泰固然很香,可卢国公府、梁国公府哪一个是他们得罪得起的?
这三人瞬间成了哑巴,唯有阎泰仗着家世,并不害怕突然冒出来的程处默等人,继续大声叫嚷:
“程大、尉迟!你们两个太也无
耻,为了帮着这个奸贼残害百姓,连公府的脸面都不要了吗?”
程处默冷哼一声,都不屑搭理。
尉迟宝林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走上前去,伸手在阎泰的胖脸上狠狠的拍了两巴掌:
“阎三,不错啊,都当上阎王爷爷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通知你尉迟大爷?”
阎泰顿时张口结舌,胖脸涨的通红。
“阎王爷爷?”
杨凡面露冷笑,逼近阎泰身前,厉声喝问道:
“当着本官的面自称‘阎王爷爷’,还想刺杀本官,这就是你口中的良善百姓?”
阎泰再次哑口无言,心里也开始埋怨起那个护院头子来。
在长安城里都敢自称阎王爷爷,简直是狂妄的没边了。
杨凡不给阎泰狡辩的机会,立即喝令道:
“来人,把这些欺压良善的恶徒尽数拿下,本官要亲自送往长安府衙,恳请府尊严加处置。”
这可不行!
阎泰顿时急了,这发财赌坊可是他的小金库,真要把这些作恶多端的狗腿子送进长安府衙,怕是一个都别想囫囵回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阎泰立即挡在杨凡面前:
“住手,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