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冯文昌怎么看不起杨凡,然而实际上杨凡的才名一直都在传播,从最开始的三首卖面膜诗,到后来送给魏征的《石灰》吟,都是难得一见、足以留名青史的佳作。
即便是后来为了推广十里楼的猪肉,写的《猪肉颂》,你可以说这诗写的俗气,但没办法贬低这诗写的不好。
若是其他人提这些新鲜词汇,恐怕没什么人当回事。
可杨凡连续三问,直接就让旁人都严肃对待,就是冯文昌都不敢小觑了。
杨凡也有耐心,笑着开始解释:
“预期收益也叫期望收益,就以十里楼为例,若无意外一日的收益是三十贯,一月近千贯,一年就是一万两千贯。”
“咱们这十里楼,小小的先开个十年再说,怎么着也有十二万贯的预期收益。”
“敢问北海冯氏的冯公子,你觉得你把十里楼的生意搅和了,我只要你赔个一万贯,合不合适?”
冯文昌下意识的就开始点头,然后脖子就像被铁铸了一样,不敢动了。
这尼x,才一个预期收益就要赔一万贯?
那其他的呢?
王弘直听着不甚明白,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可偏偏杨凡所言似乎极有道理,就好像他“只”向冯文昌索赔一
万贯是十分仁慈的事情一样。
王弘直越想越觉得糊涂,越思索也越觉得心惊:
这不对啊!
刚才不还觉得索赔一万贯十分离谱的吗?
怎么突然间就觉得,冯文昌不赔足一万贯就该千刀万剐,天理难容了一样呢?
程处默四人的反应更大。
之前他们也觉得杨凡索赔一万贯是狮子大开口,还觉得杨凡如此无耻让他们也感觉到羞愧。
但是现在,四人都觉得自己吃了天大的亏。
这是多少?
十年十二万贯的大生意啊!
该死的冯文昌,竟然把这笔生意彻底搞砸了。
于是……
“啪!”
“你娘的,疯狗!”
“啪啪啪!”
“打死你个该死的畜生!”
“竟敢夺吾十万身家!”
“狗贼,纳命来!”
……
冯文昌再次被暴打,惨叫声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凄惨。
真是闻者惊心,见者胆颤。
作为唯一的见闻者,王弘直真的心惊胆颤了。
他再次深深的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和这破事粘上关系。
现在王弘直唯一的祈求,就是这事赶紧过去,不管是冯文昌赔偿一万贯也好,还是四公子宽宏大量放过疯狗也罢。
反正这破事,谁爱出头谁去,他王弘直只想安
安稳稳的做他百花楼的龟……呸,是楼主。
然而事情往往出人意表,王弘直有心后缩,不料杨凡却笑眯眯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王弘直心里一哆嗦,也不敢像之前那样看不起杨凡了,下意识的带着惊恐问道:
“你,你想做什么?”
杨凡笑容一收,脸色一板,冷哼一声:
“你说我想做什么?”
王弘直心中警兆大生,强自镇定下来,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脸:
“在下愚钝,实在不知杨治中……”
“等等!”
杨凡毫不客气的打断王弘直,冷漠的说道:
“这里没有长安府杨治中,只有因香飘十里楼生意惨淡而遭受巨大精神损失的杨东家!”
一听“损失”两字,王弘直一哆嗦,脚肚子都开始转筋了,苦着脸沮丧的问道:
“杨……东家,意欲何为?”
杨凡理所当然的说道:
“当然是赔偿啊!”
“你看,冯公子都认可要赔钱了,总不能你们两个勾结在一起败坏十里楼,我们只逮着他一个人赔钱吧?”
“这对冯公子可是十分不公平的,也显得我们特别欺负人啊。”
王弘直刚想继续澄清,说些“我没有参与败坏十里楼”之类的话,哪曾想被打的冯文昌惨
叫之余居然大声叫了起来:
“没错,凭什么就我一个人赔?姓王的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也必须赔偿才公平。”
王弘直:……
程处默四人:……
什么时候,赔钱都这么内卷了?
你们这么卷,你吗知道吗?
杨凡两手一摊,戏谑的看着王弘直:
“你看,你同伙都看不下去了。”
王弘直一阵心累,想死的心都有了:
先掐死那个姓冯的蠢货,再找根绳子把自己勒死。
我踏马的到底有多贱,才会参与这种破事?
心知逃不过去的王弘直似乎认命了,有气无力的问道:
“敢问杨东家,我该赔多少才能弥补你那个精…精神……”
“是精神损失费!”
杨凡好心提醒一句,然后吃人不吐骨头一样说出一个天价数字:
“唉,谁让我心肠好呢,王龟……东家随便赔偿个十万八万的就算了。”
王弘直一个趔趄,顺势一屁股坐地上,哭丧着脸哀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