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
杨凡刚出沉香亭,迎面就撞上了气急败坏的许氏兄弟:
“你这狗官欺人太甚!”
杨凡被骂的摸不着头脑,心里一阵窝火。
若不是知道地方不对,杨凡非得把这两兄弟骂到怀疑人生不可。
顾忌着身后沉香亭里的皇后与太子,杨凡沉着脸问道:
“我何时欺负你们了,倒是你们之前污蔑我的那笔账,咱们还没算清楚。”
偷鸡不成失把米的破事,当面提起不啻于打脸。
杨凡不提还好,说起此事许丰饶就更恼羞成怒。
事情过去之后,许丰饶也不反省自己的龌龊心思,反而认为是杨凡故意陷害他。
如今许家百戏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自己中了杨凡阴险狡诈的奸计所致。
旧仇未报,又添新恨,许丰饶已经豁出去了,怒视杨凡道:
“杨凡,你这奸贼好恶毒!”
“你将我们许氏害成这样还不肯罢休,就连我们家唯一的翻身机会也要处心积虑的破坏。”
杨凡越听越糊涂,忍着气反问: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个胆子,敢在娘娘和殿下面前做这些事。”
这左一个“狗官”,右一个“奸贼”的,原本还让长孙皇后与李承乾都对杨凡的
印象有些变化。
一听杨凡这话,长孙皇后和李承乾都反应过来:
对啊,杨凡就变了个戏法,把珍珠还给小晋阳了,怎么就成了卑鄙无耻的狗官,处心积虑的恶贼了呢?
不知不觉之间,许氏兄弟留给长孙皇后等人的印象就显得恶劣了起来。
偏偏许丰饶还在作死,理直气壮的质问:
“还敢狡辩,那我问你,方才你为何要向贵人们揭破我们许氏口生的奥秘?”
揭破许氏口生的奥秘?
这不是杨凡干的啊!
沉香亭内,长乐公主一愣,然后神色有些不自然。
刚才正是她向小晋阳解释许氏口生的秘密,可许氏兄弟怎么把锅扣杨凡头上去了呢?
其实这也不奇怪,许氏兄弟又没有透视眼,哪里知道长乐公主也在沉香亭内?
就算他们知道长乐公主在,也不会知道揭秘的人是她。
因为慰问演出那天,长乐公主是女扮男装出现的,除了观看台上的少数人之外,没人知道她出现过。
如此一来,在许氏兄弟思维当中,能向贵人们揭秘的可不就是杨凡这个“狗官奸贼”了么?
杨凡只用了一刹那,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可他怎么会特意向许氏兄弟解释?
难道长
篇大论从头说起,把长乐公主偷偷出宫看演出的事情也捅出来?
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么!
想明白之后,杨凡几乎没有犹豫,两手一摊:
“你们要这样说的话,也可以算是我干的吧。”
这副无赖的嘴脸,气得许氏兄弟几乎要吐血,即便是两兄弟中脾性尚好的许丰年,也气的浑身哆嗦,几乎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沉香亭中却陷入了诡异的静默当中。
许氏兄弟会误会杨凡,但这些亭中贵人们却一清二楚。
长乐公主只觉的浑身燥热,明明是数九隆冬时分,她却仿佛置身于七月流火之时。
那张欺霜赛雪的俏脸,此时也是满脸坨红,就像涂满了荣宝斋最好的胭脂一般。
亭子里的气氛多少有些古怪,公主们都变得安静起来。
唯独小晋阳还没那么复杂的心思,嘟着小嘴气愤的说道:
“母后,怎么今天坏人这么多?”
“杨治中那么好,还变珍珠给晋阳,他们为什么也要欺负杨治中呢?”
众人尽皆莞尔失笑,也没办法向一个五岁的小宝贝解释世事的复杂。
亭子里的尴尬气氛也随之一空,长孙皇后将小晋阳抱在怀中,一边哄她睡觉,一边吩
咐道:
“承乾,此事你来处置吧。”
李承乾点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沉香亭外,心思阴沉的许丰饶猛然间想起什么,心中一喜,就地扑倒对着沉香亭就开始磕头大喊:
“太子殿下,你要给草民做主啊。”
“杨凡这个狗官当着您的面,就敢仗势欺人,欺凌良善,背地里还不知道干了多少肮脏龌龊的事情。”
许丰年见状,也跪在旁边跟着叫起屈来。
这两个一模一样的老头儿磕头喊冤,杨凡居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喜感。
许氏兄弟却不这样想,在他们看来杨凡这肯定是昏了头了。
就算你干了坏事,不应该遮遮掩掩的么?
居然当着太子殿下和宫中贵人的面,承认自己干了坏事。
你是不是傻?
两人自然不会因为杨凡犯傻就大度揭过此事,而是更加卖力的叫喊起来,乞求太子殿下给他们主持公道。
没过多久,刚才那个传旨的小内侍就匆匆走出沉香亭。
许氏兄弟见状,顿时心花怒放:
太好了,太子殿下终于要为我们主持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