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更何况是断了人家的美名与仕途？
世间的纷争，几乎都源自利益。
杨凡也知道自己搅和黄了杜构那些人的好事，肯定会得罪一大帮人，甚至比上次他把杨豫之坑去太仆寺都招人怨恨。
然而杨凡也没办法啊，他能活到现在还活蹦乱跳，唯一少不得的就是皇帝的眷顾。
真让那些王八蛋把事情坐实了，皇帝必然会怀疑他暗中投靠了五姓七家这些门阀世家。
到那个时候，杨凡才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反正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得罪就得罪了。
杨凡琢磨着，该怎么再刷一波存在感，继续提升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呢？
这中想法一时难以成功，杨凡就暗藏在心底一个人悄悄的琢磨，连家里的楚娘子和芸娘子都没敢多嘴，让她们知道。
男人吗，有些事就该自己扛着。
反正手里的好东西多，想要刷忠诚度还是有办法的。
只是，这一次该用肥皂，还是烈酒呢？
杨凡陷入了纠结当中，做什么事都显得心不在焉的。
幸好几项重要工作都还在准备当中，杨凡作为掌总之人，只需运筹与规划就好，具体的事情都有专门的得力之人在奔走。
下值之后，杨凡骑上马准备回家。
可还没出得了坊门，就被程处默从后面追了上来。
因为慰问演出的影响，长安城里的这些少年郎对杨凡熟悉了许多，只不过态度却分成了两个极端。
杜构等人慢慢开始抱团，对坏了他们好事的杨凡简直是深恶痛绝，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程处默这些人身边则围拢了越来越多的肌肉男，就连房俊这样的莽夫都喜欢往香飘十里楼钻了。
这些人大多对杨凡印象不错，觉得杨凡有本事，还肯给大家机会，算是能交往的朋友。
今日程处默来找杨凡，就是邀请他去参加晚上的聚会。
杨凡心中有事，直接选择了拒绝。
可程处默怎么肯放他走？
杨凡不知道杜构那个阴人的厉害，程处默可没少在他手里吃亏。
更何况香飘十里楼中，有个小兄弟曾经撞见过，长孙冲、杨豫之等人也在和杜构这些人勾勾搭搭。
现在杨凡若是身边没人帮衬，情况可是不妙的很。
程处默已经把杨凡当做妹夫，真是操碎了心，好说歹说，才以“大家想感谢一番，表表心意”为由勉强说服杨凡。
如今十里楼的生意爆火，成为长安城中老饕们的又一去处。
这个年代的食物没后世那么丰盛，能吃饱的都能算得上是殷实人家，遑
论吃肉。
香飘十里楼的烤全猪和烤乳猪，有档次、有面子还够实惠，是不少中上层食客的最佳选择。
要和后世类比的话，大概能和北京烤鸭之类的特产相当。
楼里生意好，四公府赚了大钱，上次折腾了一回之后，再也没人管程处默等人，任由他们将酒楼当做交际会所。
有什么聚会，也都选择这里。
杨凡被强拉进门的时候，顶楼的大包间已经坐满了人。
众人一见杨凡到来，顿时一阵轰然响动：
“杨兄弟，俺房俊可太谢谢你了。”
“在下北海冯文昌，在此谢过杨治中。”
“某家徐敬业，早就听闻杨大哥的才名，今日得见，实属三生之幸。”
……
一群人乱糟糟的围上来，争着抢着向杨凡打招呼。
这倒是让杨凡有些受宠若惊，一直以来他在长安城不说人憎鬼厌吧，但也可以说得上是声名狼藉。
今日这样的场景，还真让杨凡措手不及——他还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受欢迎。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杨凡本来还有些不乐意来，现在却是乐在其中，频频与人碰杯。
以这个时代低度酒的威力，杨凡完全不怵，酒到杯干的豪气更让众人好感大增，一时间其乐融融。
等到后面都喝的差不多
了，众人纷纷开始告辞，像房俊这样酒量不高还没什么脑子的，早就被灌趴下被自家部从领走了。
喧闹的房间慢慢安静下来，只留下杨凡与四公府中人。
出乎杨凡预料的是，今日不仅程处默等人在，他们的几个兄弟也都留了下来。
杨凡还在纳闷呢，程处默就带着两个弟弟凑了过来，笑得贼眉贼眼的模样，一看就让人心生警惕。
程处默还没开口，程处亮就急吼吼的抢上前来：
“姐……那啥，杨大哥，小弟今日又有事相求了，还请杨大哥不吝赐教。”
杨凡就纳闷了，自己和程二打交道不多啊，他能有什么事求到自己身上来？
杨凡不动声色，一副谦虚的模样假意推脱道：
“不敢，我就一个小小的从六品治中，想帮兄弟也帮不上啊。”
程处亮有些慌，急道：
“杨大哥把演出办的那么好，肯定能帮得上我的。马上就要到元宵游园会了，到时候还请杨大哥帮我想个好节目啊。”
说起节目，杨凡心中多少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