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的猜想一点都没错，这些参与《汉乐府》大联唱的家伙还真准备搞个大动作。
不仅是褚彦甫褚彦冲兄弟把《上之回》改成了《战城南》，紧随其后的杜构兄弟也把原来准备的《长歌行》换成了《十五从军征》。
《长歌行》本来也带有歌功颂德的意味，不过最后两句“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又有讽喻之意。
由杜氏兄弟来唱，其实是极为恰当的。
可谓说是既拍好了皇帝的马屁，又劝喻了其他的长安少年，还可以理解成杜氏兄弟的自勉：
老爹挂了不要紧，我们兄弟二人还很努力哟。
无论于公于私，《长歌行》对杜家兄弟而言都是极好的选择。
奈何有些人就是喜欢作死，好好的《长歌行》不唱，偏要选个《十五从军征》。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悲惨不悲惨？
凄凉不凄凉？
诗歌是好诗歌，但是这他吗的是皇帝慰问老卒的演出，鬼才需要这些诗歌。
有一首《饮马长城窟行》是气氛营造，打动人心。
每一首都是这样的，这已经不是在慰问，而是在扎老卒们的心窝子，打皇帝的嘴巴子。
顺带着还能把杨凡给
坑的，欲仙欲死。
从褚氏兄弟开始，到杜氏兄弟，再到后面的那些家伙，无一例外，全都选择了类似的，具有强烈反战思想的汉乐府名作。
狼心狗肺啊！
黑了心肠啊！
没有杨凡，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好的机会展示自己？
杨凡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些不要脸的玩意揪到身前来痛斥一番，再每人赏他几个嘴巴子。
此时杜氏兄弟已经站在幕布之后，只等褚彦甫二人演完《战城南》就直接上台。
事态紧急，根本没多余的时间给人考虑。
也亏得程处默是真心把杨凡当成妹夫，为了帮助杨凡拖延时间，真的是豁出去了。
“杜兄弟！”
程处默直奔杜家兄弟，满脸笑容。
只是平时大家关系就不好，两家也各自走的不同路线。
简单来说就是杜家以“经义”传家，看不起诸如李、程、尉迟、秦、牛这些功勋将门。
再加上谁都知道卢国公府与杨凡关系亲密，什么“杨凡是卢国公府外室子”、“卢国公府欲招杨凡为婿”之类的消息满天飞。
本来就打算算计杨凡的杜家兄弟，下意识的就对程处默带有敌意。
老大杜构还好些，老二杜荷却是藏不住心思的，直接摆
起脸子冷冰冰的问道：
“做什么？”
程处默本来就是来找茬的，一看这情况正好，省得他花心思找其他借口，也跟着脸色一变，十分不悦的骂道：
“怎么？看不起我？给我摆起脸色来了？”
杜荷没想到程处默说翻脸就翻脸，一愣神的功夫，就被程处默那粗黑的大手就揪住衣襟：
“你个鳖孙玩意，也配给咱脸色看？”
杜荷吓了一跳，马上就怕了，怂怂的说道：
“我，我哪有给你脸色看……”
“啪~”
程处默一个嘴巴就扇了上去，桀骜的冷笑道：
“你娘的怂货，刚才不还挺横的吗？”
杜构目瞪口呆，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快，快到他都没搞清楚情况，程处默已经左左右右的连续扇了自家兄弟五六个耳光。
又惊又怒的杜构大喝一声：
“住手！程大，你想做什么？我兄弟二人马上就要上台表演了，你把我家老二打成这样，他还怎么上台？”
程处默心说正好，表面却是一副无赖嘴脸：
“他上不上得去台，与我何干？”
杜构气的脸色涨红，刚要再骂，猛然间却听见舞台上传来杨凡的声音：
“‘ 战城南，死郭北’何等壮烈，荡气回肠，以小子
想来，诸位老英雄当初就是这般，汇集在陛下的麾下，为我大唐出生入死，才有今日的安定祥和的大唐。”
“听完两位褚氏兄弟的表演，小子不仅感慨万千：‘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杨凡这一通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用的还是后世网上抄来的网络热词，放在这个时代也同样深入人心。
看台上的李世民抚须微笑，显然被杨凡的马屁拍的十分舒服。
长乐公主眉目传神，心中却赞叹不已：“不愧是杨治中，这么好的句子也只有他能说的出来。”
舞台下的老卒们同样被杨凡说的豪情满怀，这种从未有过的认可直接让所有老卒们对杨凡的好感爆棚。
而此时的舞台后方，候场的杜构已经反应古来了，怒视着程处默道：
“程大，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程处默打了个哈哈，一副无辜模样，两手一摊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副臭不要脸的尊荣，已经有他老子程魔王的三分功力了。
杜家兄弟气的直哆嗦，他们把今日的闪亮登场当做了未来的登天之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