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没有表态其实也是一种态度,杨凡官场经验虽然不是很丰富,可猜到这点却已经足够。
面对许丰年的步步紧逼,杨凡好整以暇的笑了笑,就在对手神情惊愕的那一瞬间,突然间问道:
“许班主一口咬定我表演的节目是你家的手艺,想来对这门绝艺知之甚详吧?”
许丰年心里一惊,没想到杨凡居然反将一军。
杨凡却不会留给他太多的思考时机,继续逼问道:
“敢问许班主,这门绝艺的名号叫什么?”
许丰年有点慌,他只是临时起意,看出杨凡表演的魔术与许氏生术的原理近似,想要乘机抢夺而已。
这要问他什么名号,许丰年哪里知道?
杨凡的逼问再次迫近,语气冷冰冰的质问:
“该不会许班主一无所知吧?”
“这就奇怪了,许班主一口咬定说是许氏的绝艺,现在连名字都说不出来,嘿嘿……”
“许班主,你是不是该给陛下一个解释?”
杨凡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打的许丰年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无论是观众还是百戏演员,这个时候也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似乎情况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
就像杨凡质问的那样,若真是许氏的
绝艺,许丰年怎么可能连名字都不知道?
一时间,怀疑的目光都开始往许丰年的身上转移。
许丰年顿时悚然而惊,意识到自己一时贪心,竟然当着皇帝的面撒谎,想要抢夺杨凡的绝艺。
这已经不是技艺之争,而是涉及到欺君之罪了。
一股深深的悔意,瞬间布满许丰年心底。
可这个时候,许丰年已经明白:
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
哪怕再后悔,都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一咬牙,许丰年硬着头皮,强行辩解道: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门绝艺就叫‘猜金’,我们许氏代代相传,至今已有百年了。”
杨凡表演的时候,用的是一个小金锭,许丰年只能根据杨凡的表演内容来依葫芦画瓢一样取个名字。
杨凡对这个名字不置可否,就在许丰年想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间再次露出可恶的笑容:
“既然是许氏代代相传,那么请问许班主,这门绝艺你会使吗?”
许丰年顿时浑身一抖,脸色也变得惨白,整个脑子里轰隆隆作响:
“完了,我竟然忘记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众人看见许丰年的表情,大多数人都隐约明白了怎么回事。
看台上的李世民,眼
神当中也闪过一丝冷意。
在皇帝身边的长乐公主则是满脸欣喜,几乎有种要流泪的冲动,心绪也十分不平静:
“太好了,我就知道杨治中不是那种人。”
许丰年暗暗叫苦,心里更是把肠子都悔青了。
要不是自己急功近利,想出这么一个蠢招,也不会让自己位于这么危险的境地。
就在他满头冷汗,无所适从的时候,冷不防台下有人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术业有专精,即便是许氏的生术,许班主也不是样样精通吧?”
“既然许班主精通口生,那么他不擅长猜金也是正常的嘛。”
许丰年得此提醒,顿时醍醐灌顶一样,喜出望外的叫道:
“对对对,我只是不擅长这个猜金,我别的都很擅长的。”
许丰年简直要喜极而泣了,都以为自己站在绝路上了,哪想到居然有好人会好心提醒自己。
然而杨凡一句听出声音,知道提醒的人不但不是好心,反而是居心不良。
若不是听说表妹会来,长孙冲是绝对不愿和这些他心目中的老杀坯们混在一起的。
一群残疾的老废物,对长孙冲而言毫无用处。
甚至在他看来,皇帝也是够昏聩的,被杨凡一鼓动,就把大好时光浪费在这些
废人身上。
以长孙冲的眼光,根本看不上这些表演节目。
即便是引得满场彩声的百戏表演,在长孙冲看来也是无聊透顶。
更让长史冲愤怒的是,他心心念念的表妹长乐公主不但没看他一眼,反而时时刻刻都把目光停留在杨凡身上。
尽管长孙冲不觉得两人有什么私情,可他同样是怒不可遏,就像一条被抢了骨头的野狗一样,恨不得冲上去将杨凡咬死。
许丰年污蔑杨凡的时候,长孙冲还十分高兴,幸灾乐祸的等着杨凡倒霉。
甚至还暗中盘算,一有机会就趁机把杨凡弄死。
哪想到许丰年这么没用,三两下就被杨凡给说的步步倒退,哑口无言了。
要论百戏,长孙冲一无所知。
可要是胡搅蛮缠,长史冲却手拿把攥,随便指点一下就偷换目标,把杨凡的指责推卸开来。
尽管谁都知道这是一个借口,可只要有这个借口在,杨凡身上的污名就没这么容易洗清。
杨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被这种毫无信服力的借口说服了一样,点了点头。
然后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