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
十好汉异口同声,二十只耳朵恨不得都黏到杨凡嘴巴上去。
杨凡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高人模样,傲然笑道:
“找个不让叔父们担心的方式,前往前线不就得了?”
“就这?”
十好汉明显有些失望,都像个泄了气的猪尿泡一样,蔫了下去。
尉迟宝林一如既往的暴躁,不满的说道:
“哪有这么简单?只要是去前线,我爹一概不许。”
程处默也灰心丧气的,跟着吐槽:
“上次打突厥,我说要去押运粮草都没获得家里允许。”
牛师赞同样苦笑着摊手:
“我还不是一样,就连跟着帅帐做参军的机会都没有。”
小兄弟们明显震惊了,这些事他们还真不知道,不由得也开始怀疑起杨凡来。
杨凡早有所料,无所谓的耸耸肩道:
“也罢,反正我也不想惹怒众位叔父,既然你们都不信我,那我不说也罢。”
杨凡丢下这句,板着脸,转身就走。
他这么一甩手,反而把十好汉们整不会了。
就连之前心中存疑的程处默四人,也都放下戒心,赶忙七手八脚的把杨凡拦住。
程处默现在脸皮也厚了,一边拦人一边嬉皮笑脸的说道:
“杨兄弟莫急,这不
是正商量着么?”
尉迟宝林索性揽着杨凡的脖子,赔着笑道歉:
“是我嘴臭,杨兄弟别往心里去。”
牛师赞也劝道:
“正是因为我们的办法都不行,这才要依靠杨兄弟你啊。”
其余的小兄弟也纷纷帮腔,不断央求。
杨凡脸色好看了些,这才说道:
“办法其实很简单,你们这样……”
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十好汉顿时恍然大悟,全都乐开了花。
得了杨凡的妙计,十好汉们各个胸有成竹,告辞离去。
偌大的院子再次变得冷清起来,杨凡早没了之前的为难样子,笑呵呵的自己煮茶,自得其乐。
茶刚刚泡上,冷不丁门外走进来一人,劈头喝道:
“你就这么算计这些小糊涂,就不怕他们家的老家伙找你算账?”
杨凡被人揭破心思,吓的一哆嗦,滚烫的茶水差点把自己给烫了。
等他看清楚来人,这才没好气的骂道:
“你这老道,好生气人,要喝茶就直说,干嘛学古人一般,‘好为大言’?”
钱老道一屁股坐在杨凡对面,毫不客气的拿起茶水就喝,喝完还要嫌弃:
“人人都是煮茶,偏你这小子喜欢弄些新鲜花样。”
杨凡作势要把茶杯夺回来,没好
气的说道:
“爱喝不喝!”
钱老道伸手护住,赶忙打岔:
“你真不怕那些老流氓为难你?”
杨凡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一样:
“我这是为了他们好,谁会与我为难?”
“再说了,我只是给他们出主意,让他们好好表现而已,至于其余的事情,与我何干?”
钱道长气得指了指杨凡,却也没了脾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杨凡自以为得计,有种天下人尽入我局中的爽感。
他这次可算计的皇帝,不把四公府拖进来挡在前面怎么行?
只是杨凡慢慢冷静下来之后,还觉得有些不保险。
既然如此,那就再加一道保险!
杨凡打定主意,马上让人备车前往长安。
出人意料的是,杨凡既没有去四公府拜访,也没有去找孙神医,而是指挥着车夫东拐西拐的,来到了永兴坊。
没错,杨凡是来找魏征的。
此时魏征正在家中歇息,听闻杨凡来访也没觉得奇怪,以为杨凡只是来拜年而已。
哪知杨凡一见面,就笑嘻嘻的说道:
“魏司空,下官此来有一事相求,请魏司空加以援手。”
魏征反而奇怪起来,纳闷的问道:
“杨治中所为何事?”
你喊我司空我就喊你治中,
公对公。
嗯,没毛病,这很魏征。
杨凡先把前日,自己忽悠皇帝去慰问老卒的事情说了说,浑然没注意到魏征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紧接着杨凡又说道:
“陛下有感于老卒生计艰难,有意邀请其余各处老卒进行一次慰问演出……”
“不必说了。”
魏征突然打断杨凡的介绍,不满的说道:
“为君者当居于上,体察全局,泽被天下,安能屈身下寮,行那小恩小惠之事?”
“还有,杨治中这等行为,与谄媚君上的佞贼又有何区别?”
杨凡满脸懵逼,自己不过是建议皇帝安抚老卒而已,怎么就成了“佞贼”了?
他以为魏征理解错误,赶紧解释道:
“魏司空,不是你想的那样,下官……”
“够了!”
魏征猛然起身,矮小的身躯里似有无尽的怒意,看向杨凡的眼神里满是痛心,恨铁不成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