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并不知道,他只是照着后世的习惯给庄户们发了一批年货,就轻易的收拢了整个太平庄的死忠。
正是这一批忠心耿耿的追随者,在以后的日子里,哪怕杨凡再危险再困难,他们都从未动摇过。
说起这批年货,还要感谢杨豫之。
这个狗东西阴谋驱使人洗劫了西莲花山养猪场之后,除了留作“证据”的几头母猪之外,其他的大小公猪全部杀了个干净。
为了犒赏手下,也为了泄愤。
当事情“败露”之后,杨凡自然不肯吃亏,反手就要求杨氏赔偿。
当然了,被杀了大小公猪作为“证据”,还是要拉回太平庄保管的。
几十头猪,杨凡肯定吃不完,索性全部送人。
四公府有份,自己太平庄里的庄户自然更不会亏待。
与整个太平庄的喜庆气氛不同,距离此地不远处,一个新建的村落里却显得十分凄凉。
陈继拖着一条瘸腿,拎着个食盒,慢慢的走进一间破败的屋子里。
“老石头,吃饭了。”
“吃个鸟!”
顾岩满脸晦气,从又脏又破的被褥中钻出来,一点都不知道客气的揭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块就啃了上去:
“哟,竟然还有肉吃?”
陈继苦笑着摇头道:
“你这老石头还是一样
的臭脾气,怎么就不肯和老鱼头让一步?”
顾岩不答,黑着脸继续吃喝。
陈继见状也是无法,只能心中叹息。
这些伤残老卒都有各自的过往,大家的交集就是同在军中的那些年岁。
可是,老卒们相互之间并不仅仅有交情,还有这许多化解不开的仇怨。
别看整个环卫车队工作起来兢兢业业,可私底下,有不少老卒都是仇恨深重,能表面上维持这样不相往来的局面已经是不易。
陈继等几个为首的老卒没少因此操心,可效果却不甚理想。
虽说大家伙现在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可实际上隐忧却从来不少。
遗留下来的仇恨、沙场挣命后残留的伤患、还有就是许多人都看不到明天,过一日是一日的颓废。
虽说杨凡并不介意,在自己购买的土地上留出一片荒地给这些老卒们建了个栖身之所,可这样得过且过下去,老卒们总有干不动的一天。
老卒们自己也心底有数,所以才把日子过成了现在这个死气沉沉的样子。
若不是有人提起,杨凡对此一直一无所知。
在接到陈继的求助之后,杨凡也开始思考,该怎么帮助这些老卒走出自己的封闭生活圈子。
长此以往的话,那些得不到宣泄的怨
气和颓废,迟早会毁了这些人。
无论如何,这些人都为大唐的建立流过血拼过命,杨凡做不到视而不见。
可就在杨凡苦思冥想却毫无所得的时候,太平庄的大门被人无情的从外面推开。
杨凡闻讯匆匆赶来时,正好看见面无表情的李二陛下昂首阔步,踩着积雪迎面而来。
杨凡心中纳罕,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好端端的在年节时分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太平庄来。
他老老实实的施礼参见:
“臣杨凡拜见陛下,未能远迎,请陛下恕罪。”
在杨凡行礼过后,李世民却未如平时那样让他平身,而是居高临下,带着审视的目光逡巡着。
周围的人也感受到了不对劲,一个个都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不少庄里的老人心中悲凉:
难道日子才刚刚好起来,就要被推翻了吗?
杨凡也被整的心里打鼓,有些不安的问道:
“陛下,可是臣有什么地方不妥?”
“不妥?”
李世民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杨治中还会又不妥的地方?好大的派头啊,往宫里送钱都是一送三十车。”
杨凡顿时懵逼了,苦着脸说道:
“此事臣也始料未及啊,谁能想到长安城里的百姓对陛下是如此的爱戴,为了学着陛下铁
春联,爆发出如此大的热情呢?”
李世民心里舒服了些,但还是不爽:
“那你就敢擅作主张,给朕的女儿送七千贯?”
杨凡猛然间意识到不对,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尴尬的错误。
这要是在后世,赚了钱给人送分红,那是恨不得敲锣打鼓,弄的人尽皆知才好。
可这是在大唐,尽管民风豪放,可男未婚女未嫁的,直接送这么大一笔豪礼,也怪不得有人羡慕嫉妒恨,暗搓搓的炮制出无数的流言蜚语来。
杨凡缩了缩脖子,赔笑道:
“陛下,不是七千贯。”
李世民:
“嗯?”
杨凡偷偷瞄了一眼,低着头说道:
“七千贯只是第一批,后续还有一批,大概一万贯出头的样子。”
李世民:“……”
好家伙,我直接就是一个好家伙。
整个长安城的商税,一年下来也不过十几万贯。
这小子不过是在长安卖了吃春联,短短天的时间,直接就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