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的长安城,气候寒冷,其实并适合大兴土木。
好在卫生间的工程量不大,杨凡给环卫工们的待遇又优厚,大家也都没有怨言。
更关键的是,杨凡已经放话了:
以后这环卫队几百号人,必然要提拔人起来做中层管理。
哪怕杨凡没有明确说,这些管理是胥吏还是差役,老卒们依然是怦然心动,干起活来积极性前所未有的高。
尽管这样,人手的问题还是没解决。
杨凡去长安府催了几次,都没任何结果。
别说事情的进展了,连府尹褚亮的面都没见到过一次。
这一点不出杨凡的预料,他早就猜到,以长安府上下对他的恶感,怎么可能会顺顺当当的把这事办下来?
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杨凡再次碰了壁之后,依然神色平静的离开。
他刚一走,那几个守门的衙役就肆无忌惮的笑出声来:
“哈哈,笑死人了,就他还想办事?”
“嘿,得罪了咱们府尊老爷,迟早丢官丢命,居然还傻乎乎的想求见。”
“这种蠢材也能当官,老子怎么觉得我最少也应该当个七品知县啊。”
“你们说,这贼厮明天还会不会再来?”
这些衙役早就得了明确的命令,只要是杨凡来求见,
一律挡驾。
所以这些衙役才敢这么无所顾忌,完全不将杨凡放在眼里。
有个机灵的老衙役眼珠子一转,马上转身往里面跑,边跑还边说道:
“我去给府尊老爷报个信!”
其他人一愣,顿时懊恼起来: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想来府尊老爷也很喜欢听到杨凡吃瘪的消息吧?
说不定府尊老爷一高兴,随手打赏个差事,岂不是发达了?
就是没赏官职,府尊老爷手指头缝里随便漏点什么下来,也够他们这些府衙中地位最低的衙役吃饱了。
老衙役兴冲冲的赶到后衙,很快就以有事上报的由头见到了府尹褚亮。
老衙役添油加醋,把方才杨凡吃瘪的样子大加渲染,好像杨凡不是吃了个闭门羹,而是被他们砍掉了手脚一般。
褚府尹果然高兴,眉眼都笑开了花。
这大老爷刚要开口,对这个有眼色的老衙役加以赏赐呢,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雷声。
雷声?褚府尹傻了:
大冬天的,怎么会打雷?
反倒是熟知府衙诸事的老衙役脸色变了,颤声提醒道:
“府尊老爷,不好了,这是有人敲响了衙前的鸣冤鼓!”
鸣冤鼓是各个府县衙门外的标配了,长安府自然也有的。
只不
过……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
怎么可能有冤情了?
因此长安府衙前,一直都有专人看守这鸣冤鼓。
寻常百姓想敲这鸣冤鼓,怕是连鼓槌都摸不到就被看守的衙役给轰走了。
可是,偏偏今日这鸣冤鼓竟然被人敲响了!
这可是陛下登基至今,都从未有过之事。
褚亮脸色涨红,咬牙切齿的骂道:
“是哪个贼子,竟敢无故闹事?”
也无怪褚亮气急败坏,这鸣冤鼓一响,不怪有没有冤情,都说明他这个府尹不称职。
褚府尹也是心累,这尼x的,真是坑人啊。
别人当这长安府衙,都是升官发财的跳板。
偏偏轮到他上任之后,就霉运连连。
前面有个难缠的杨凡还没解决,现在又冒出来个敲鸣冤鼓的刁民。
褚亮怒从心起,都还什么都没问,就直接把敲鼓的人当成了“无故闹事”的刁民。
杨凡这狗贼有圣眷关注,本官一时奈何不得;
你这个无故闹事的刁民,本官还奈何不得你么?
咬牙切齿的褚亮一边往外赶,一边发狠:
一定要将这无故闹事的刁民,好好炮制一番,方解本官心头之恨!
只是……
一出府衙大门,褚亮就愣住了。
他怀疑自己老眼昏花,还特意揉
了揉眼睛:
这尼x!
怎么又是杨凡这个畜生?
你xx妈的,就不能换个别人去祸害吗?
天天来折磨本官是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褚府尹有种我是弱势群体的委屈。
杨凡一直关注着府衙里面的动静,看到褚亮出来之后,也停止了敲鼓的动作。
一直敲鼓也很累的好吧。
只是他这种做法,落在褚亮眼中,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在挑衅。
褚亮气的几欲呕血。
他很不想搭理杨凡,突然间把火气撒向边上看管鸣冤鼓的衙役:
“你们几个废物,一座鸣冤鼓都看不住,本官要你们何用?”
衙役们这才叫冤枉呢。
他们难道不想挡住杨凡吗?
可杨凡直接丢给他们灵魂三问:
上次阻拦本官的胖衙役现在在哪里?
上次从中作梗的贾书吏现在在哪里?
有人阻拦本官公务,你们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