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烤乳猪到烤全猪,其实变化并不大,需要改变的地方也不多,重点就是烤炉和火候两个地方。
杨凡自己按照自己后世带来的记忆,帮忙设计改造好了烤炉。
火候则是十里楼的厨师,在杨凡的提点下,连夜摸索出来的。
比起烤乳猪,烤全猪固然在味道上略逊一筹。
可这点差距,是对应着十里楼自己的烤乳猪而言的。
其他的酒楼,比如杨豫之的百里香,在烤乳猪上差之甚远,综合来比较的话,其实味道还不如十里楼的烤全猪。
烤全猪不仅在味道上高上那么一点点,价格上更是十分优惠。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收购烤乳猪的话,平均一斤肉需要二十文以上。
全猪收购的时候,整头猪的价格肯定要高几倍,但平均到每一斤上,十文左右的价格只有烤乳猪成本均价的一半。
在味道和价格双重优势的打击下,百里香的生意瞬间一落千丈。
长安城里的食客们可不管你什么杨公子李公子,十里楼的烤全猪又好吃分量又多,傻子才会在百里香一棵树上吊死。
至于说什么老顾客……
别逗了,两家酒楼绑一块,开业时间都还没超过一个月呢。
就是把长安城翻过来,也找不到一个吃足了三十
天的老饕啊。
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食客用脚投票,再次入潮水一般涌入香飘十里楼,杨豫之心里突然间冒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这些该死的食客,一个个都是负心汉!
杨豫之被打击傻了,对酒楼生意的剧烈变化毫无应对之法。
杨氏龙虎豹三兄弟却急眼了,他们可是投了真金白银进来,还百般讨好杨豫之才得以参股的。
现在百里香的生意一塌糊涂,来用餐的顾客连平时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这妥妥的是要倒闭的节奏,更别说赚钱了。
之前从十里楼把生意抢过来时,这些人有多嚣张,现在他们就有多暴躁。
龙虎豹三兄弟气的跳脚,他们不懂经营,只能拼命催促杨豫之:
“十三郎,你你再不想想办法,咱们这酒楼既开不下去了。”
“我真傻,真的,明知道你杨狗儿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昏了头相信你会赚钱。”
“狗屁的杨氏麒麟儿,你再不把生意搞好来,别怪我的拳头不客气。”
面对龙虎豹三兄弟的威逼,杨豫之又急又怒又恐慌。
他可是知道,这三兄弟就是一群自私自利之徒,为了钱财,旦夕之间就会与他翻脸。
更可怕的是,杨豹这人莽夫一个,真惹急了他,杨豫之都不知道自
己能不能从他的拳头下存活下来。
杨豫之根本就束手无策,哪里有办法把生意再搞好来了?
这个时候,杨豫之突然想起十几天前的那个上午。
“唰~”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时的杨豫之已经把杨六戳了几百个窟窿了。
是他,是他,就是他!
就是这个该死的杨六,跑来告诉自己,说什么“只要掐住乳猪的供应,十里楼必然无菜可卖。”
还说什么“先逼程处默等人交出配方,再逐步蚕食,将十里楼一口吞下。”
我呸!
我信了你个邪了。
你个狗奴婢,坏得很!
杨豫之死死的盯着杨六,猛然间挥拳就打,边打边骂:
“你这该死的奴婢,故意这般唆使我开这劳什子的酒楼,现在这生意,还怎么稳赚不赔?”
“就这客流,还想赚钱?你来告诉我,现在怎么办?”
杨六早在生意被抢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挨揍的觉悟。
提心吊胆的等了半天,等到杨豫之的拳脚加身时,杨六居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拳打脚踢,没说家法伺候。”
在大家族里,这家法对于奴婢阶层来说,不啻于一道催命符。
杨六心里还在庆幸,就听杨六气急败坏的大吼:
“滚,你这该死的奴婢,给我
滚到莲花山去养猪!给我交代下去,这个蠢货以后只配和猪一样吃,和猪一样睡……”
倒霉蛋杨六,再次成了杨豫之的出气筒,重新回到东莲花山,承担起为杨氏养猪的大业。
就在一河之隔的西莲花山上,杨凡正兴致勃勃的观看钱道人带徒弟。
说起来也有意思的很。
如今太平庄的庄户生活可是好了许多,庄户们家里有年轻的晚辈,也都希望他们能跟着庄主,习得一技之长。
想王福堂那样,成为庄主的心腹,是太平庄里许多小年轻的愿望。
连带着在杨凡眼里憨头憨脑的王福堂,这厮在太平庄里也多了许多粉丝。
年轻人既羡慕王福堂现在的地位和收入,也钦佩福堂大哥诸多技艺傍身。
像什么木工、烧陶、挖卫生间、管理环卫队……
一个比一个出息,一个比一个让青年庄户们羡慕。
一有机会,这些小年轻们都会兴致勃勃的前去学习,这是一个“艺多不压身”的时代。
之前做马桶、烧陶、挖卫生间,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