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装逼一时爽,一直装逼一直爽。
然而,装逼也是有代价的。
而且有时候,装逼的成本还十分的昂贵。
在平康坊时,杨凡豪气冲天,什么“一千贯随后送到”。
说的那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可问题来了。
杨凡现在并没有一千贯。
尽管肥皂大赚特赚,可分钱的人也多。
每天一百斤油脂能出八十三到八十五块肥皂,当天卖出去之后,扣除成本还能剩下七十五贯左右的盈利。
但是,这只是理想状态。
因为每天肥皂做出来之后,首先要往宫里送二十块,真正用于出售的只有五十几块。
所以,每日获利也就是五十余贯。
这五十余贯当中,还要拿出三十贯让程处默他们四人平分,这是最开始入股时议定的份额。
剩下的才是杨凡的,每日收入有二十余贯。
别觉得少。
按照此时的金价,一金约莫能兑五十贯铜钱。
一斗十二斤,日入二十贯已经是完成了三十分之一的日入斗金成就。
芸娘子肯定是不能带出长安城的,否则以杨豫之的尿性,很有可能会直接去太平庄抢人。
好在杨凡脸皮厚,死皮赖脸的把芸娘子塞进了卢国公府。
至于一千贯赎身款,杨凡直接打
了一张借条,委托程处默送到云岫阁去了。
这么不要脸的做法,再次气的杨豫之暴跳如雷。
以杨豫之的性子,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这家伙召集家中恶奴,满长安城的寻找杨凡的下落。
可惜杨凡也不傻,早就躲了起来,让杨豫之每次都无功而返。
本来按照杨凡的猜测,杨豫之这种“寻仇行动”最少也要持续十天半个月之久。
然而让杨凡没想到的是,短短两天之后,杨豫之就偃旗息鼓了。
杨凡躲在鄂国公府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纳闷:
什么时候杨豫之的疯狗性子,居然也知道收敛了?
没过多久,一道宫里来的旨意就揭开了杨凡的疑惑。
长孙皇后在旨意中,严厉的训斥了杨凡一顿。
杨凡这才松了一口气,得意洋洋的对满脸羡慕嫉妒恨的尉迟宝林说:
“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
很显然,这是杨凡一向对宫里的恭敬和孝敬起了作用。
皇后娘娘的旨意虽然是训斥,但实际上却是向外界表明了一种态度。
杨豫之再怎么不甘,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作妖。
有了依仗的杨凡,当时就大摇大摆的离开鄂国公府,直奔东市。
赶到木器行时,杨氏卫浴门前一如既往的排着长队,排队的人各个翘首以望,希望能买到一块肥皂。
然而,让人扫兴的是,每天失望的人总是要占大多数。
今天也不例外,杨凡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周掌柜充满歉意的声音:
“对不住了,各位贵客。今日香皂已经售罄,明日请早。”
排着长队的顾客们顿时一片哗然,不满的抱怨声此起彼伏:
“搞什么,怎么又没了?”
“我都连续排了四天了,一块肥皂都没买到。”
“你们就不能多做一点吗,每天才做这一点,哪里够卖啊?”
“真是气死人了,往日里排在前面还有机会买到一两块,现在倒好,排在前面照样一块都买不着。”
……
各种各样的抱怨声,对杨凡来说,无异于一种肯定。
趁着排队顾客散去的当口,杨凡闪身走进店内。
满头大汗的周掌柜满脸惊喜的打招呼:
“东家,你回来了,对面……没事了吗?”
杨凡挺胸突肚,傲然说道:
“怕什么?杨豫之够胆的话,再来闹事试试?”
大概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不肯让杨凡装逼。
杨凡这话才刚出口,门外就传来杨豫之愤怒的声音:
“杨凡,你这卑
鄙小人,把芸娘子还给我。”
杨凡脸色一僵,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打脸打的,未免也太快了。
他还没想要怎么应对,门外的杨豫之却似乎更加不耐烦了:
“杨凡,别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我知道你刚回来。”
这不能忍,杨凡只好走到门前,假模假样的朝杨豫之一拱手,故作惊讶的问道:
“不知道杨公子找我,有何贵干啊?”
同时,杨凡心里一直在安慰自己:
“君子动口不动手,杨氏是世家高门,应该是君子哈。”
也不知是不是杨凡毕竟心诚,杨豫之虽然气的两眼冒火,居然还真没动手。
不过嘛,说话自然不会好听:
“我找你什么事,你会不知道?”
“你这贱人好不要脸,哪有赎人还打欠条的?”
杨凡老脸一红,这事还真有点丢人,赶紧打了个哈哈,企图蒙混过去:
“我又不是不给钱,只不过晚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