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栓出来的时间不长,他还得紧赶着时间回去,少了他的照看,少不得有人贪小便宜,乘机进卫生间方便。
这样做的人不少,尤其以那些闲汉居多。
不知道为何,大栓吃酒的时候,突然间想起马寡妇那诱人的身段子,心头顿时一阵火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壮怂人胆,大栓突然高声道:
“店家,这同样的酒菜再与我做一份带走。”
这等小店,都是店家在自家的临街小屋里操持,做的都是附近人的生意。
是以店家也知道大栓的情况,笑着打趣道:
“怎么,把今日的饭食一并准备了?”
大栓强忍着倾述的冲动,笑笑不语。
可会完账之后,大栓却忍不住,急匆匆的赶到马寡妇家。
他正要敲门,冷不防却看见个熟人,顿时脸色一变,冷笑道:
“哟,这不是九哥么!”
当日癞九出卖,大栓险些要遭不测。
被杨豫之这种目无法纪的狂傲世家子恨上,普普通通一个大栓,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现在大栓心里已经恨极了癞九,若不是当街杀人犯法,如今有家有业的大栓觉得犯不上,此时他都恨不得杀了癞九泄恨。
癞九做了亏心事,又
晓得大栓如今发达了,心里更是又嫉又恨。
可癞九却不敢发作,忍着气看了一眼马寡妇家紧闭的房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大栓把癞九的模样看了正着,突然间想起似乎前段时间听人说过,有人在向马寡妇提亲。
莫非……
大栓看了看有些畏缩的癞九,顿时恶从心起,哈哈大笑道:
“九哥来这作甚?某正要请马大姐吃酒,你要不要一起啊?”
癞九目瞪口呆,他之前还以为大栓只是巧合路过,哪想到事实居然如此的残酷。
癞九的眼神当时就红了,他还未来得及发作,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露出一个徐年半老风韵犹存的妇人。
正是马寡妇!
她在里面,已经听到了大栓的声音,眼里哪还有癞九,娇笑着不依道:
“大栓哥哥来就来,这么客气作甚?”
一边说着话,马寡妇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接过大栓手里的酒菜。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走进门去,浑然没把癞九当回事。
癞九只觉心头被插了一刀一般,痛如揪心。
他眼睁睁的看着这对狗男女说说笑笑,一副干柴烈火,恋那啥情热的模样。
临关门前,大栓似乎才
想起还有癞九这么个人在,突然很热情的笑道:
“九哥,要不要一起进来,一起喝点?”
癞九木然摇头,像具没了灵魂的躯壳一样,麻木的转身,萧索的离开。
在他身后,是大栓毫不掩饰的得意大笑。
“咣~”
木门关上的声音,就像铁锤一样狠狠地砸在癞九的心上。
这对狗男女!
无耻!
大白天的,竟然关门!
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
呜呜呜~
癞九心痛如绞,好几次想掉头回去,砸开那扇木门。
狗男女!
狗男女!
痛苦不堪的癞九行尸走肉一样,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
与生活越过越有滋味的大栓恰恰相反,自从木器行出事的那天之后,癞九就和一群投靠杨六的闲汉们一起,过上了奴隶一般的日子。
挖坑建卫生间,安装马桶。
这话说起来简单,可癞九他们这些闲汉哪干过这个啊?
他们真要是这么勤快,也就不会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大街上晃荡,成为人憎狗嫌的地痞无赖了。
突然的高强度劳动,立即压的癞九等人欲仙欲死。
他们还不敢偷懒,有杨六的亲信拿着鞭子现场监工呢。
给其他人干活偷懒,最
多也就扣钱、扣吃食,严重点估计还会挨顿打。
可是给杨六干活,谁敢偷懒?
第一天就打死了一个,据说是偷懒的。
可癞九他们都清楚,这叫杀鸡儆猴,那个被打死的倒霉鬼无非是干活慢了点,就这么毫无道理的丢了小命。
有这么个血淋淋的例子在,癞九简直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幸亏还有吴庆那些人在,否则癞九他们连怎么干活都不知道。
更幸亏的是,杨氏木器店之前的表现太糟糕,卖出去的马桶不多,癞九他们的总劳动量不高。
否则时间一久,癞九绝对相信,自己不会被打死,也会被累死。
好不容易,拼死拼活几天下来,总算把最后一家的卫生间也建好了。
虽然日后还要负责清洁服务,可癞九依然有重见天日的感觉。
本来他还想像往日那样,到马寡妇这里来找些慰藉,哪想到……
这事,他不能想,一想,癞九就想到这对狗男女现在……
心如刀绞!
痛彻心扉!
欲哭无泪!
癞九心里无比的后悔,早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