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刚才还恶形恶状的老军汉们,一个个老脸发热,呐呐无语。
“呸,老子第一次这么看不起自己。”
尉迟恭不复刚才动辄要杀小后生的凶样,一副憋闷恼火的神色。
程咬金黑着脸,也窝火的厉害,烦躁的叫道:
“说这些作甚?你们以为老夫愿意背着这个不要脸的名声么?”
牛进达眼看着两位老伙计又呛起来的架势,赶忙打圆场:
“好了,谁不知道这些,这不是没办法么?如不是被逼无奈,我老牛又哪里愿意算计一个小后生?”
老牛的神情同样苦涩,语气中满是无奈。
他倒是好心,哪想到几个老军汉根本不领情,还是没忍住吵了起来:
“什么有办法没办法,就是欺负人了。”
“我呸,你当我愿意?”
“倚老卖老,丢人还不够,有什么好装的?”
“你他娘的才装!”
“作甚?不服气?吃俺一斧!”
“来的好,看我霸王举鼎!”
叮……
当当当……
轰……
演武场里,几个老军汉内心憋火,无处可撒,马上又开始像平常那样,呼呼喝喝的打成一团。
此番争斗,比之方才越发的凶猛,动静也更大,声震四野。
杨凡嘴上不说,心里已经
把几个算计他的老流氓痛骂了一遍。
被演武场远远传来的凶威一吓,腿都软了,还以为老……各位叔叔听到他的不恭之言,追杀而来了呢。
杨凡拔腿就跑,直到出了大校场,上了回长安的马车,这才惊魂甫定。
只不过,一想到老……
咳咳!
杨凡左右张望一番,没发现危险,可也高兴不起来。
一想到叔叔们的重托,心里就发愁啊。
虽然刚才他心气挺高,还发狠要把老卒们都组织起来,干一番大事出来,让这些老……叔叔们好好开开眼。
可是事情都是如此,想起来容易说起来轻巧,这做起来可就难了。
尤其是在大唐,不像后世信息爆炸,资源丰富,有很多事都可以从社会上寻求到足够的帮助。
而且老军汉们丢过来的老卒,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伤残在身,本就影响正常生活和工作。
杨凡要短时间内给这些人找些活计,并不算困难。
哪怕是杨凡自掏腰包,勉强讲这些老卒都养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事情不该是这样做的。
升米恩,斗米仇,从古至今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唯一正确的做法,只能是帮这些伤残老卒们找一份能够自食其力的活计。
圣人也说了:
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以渔。
杨凡琢磨来琢磨去的,一路都不得要领。
回到柳巷后,杨凡一直闷闷不乐,就连卫生间门前的异常都没发现——以往这里可是时刻都围满了人的,现在却空无一人。
走得近了,杨凡这才反应过来。
呕~好臭!
对了,自己今日离开之前,交代过王福堂清理卫生间的污物的,这几天下来,埋在地下的几个大陶缸里已经快填满了。
杨凡忙不迭的捂住鼻子,赶紧躲回自己老家中去。
刚进门,就听见楚娘子惊喜的招呼:
“郎君,你怎么过来了?”
杨凡来自后世,没听出来这招呼声中的区别,只臭着个脸抱怨道:
“王福堂这小子太不靠谱了,让他清理卫生间,他也不知道挑个时间。”
楚娘子莞尔,柔声道:
“郎君怕是误会他了,这等污秽之事,向来少有人愿意沾手的。”
杨凡点头,又开始怀念起后世干净卫生的生活环境了:
“也不知道万年县令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楚娘子跟不上杨凡的脑回路了,奇怪的问道:
“此事与万年令又有什么关系?”
杨凡也莫名其妙,理所当然的道:
“这城市卫生,不该是……”
说到这
里,杨凡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权责分明的后世,也没有服务型政府的说法。
这里是大唐。
尽管已经处于贞观盛世的开端,但还是该死的封建帝国主义时代。
距离最早的城市公共卫生系统诞生,还要一千多年。
任重道远啊!
不知道为什么,杨凡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闪了一下,但他没能抓住。
隐约之间,他有预感,这个东西,肯定与他现在的困境有关。
杨凡怎么也想不起来,再加上今天被老军汉们算计的事情,难免有些闷闷不乐。
楚娘子倒是十分高兴,尽管这个小院十分简朴,她还是整治了一桌酒菜。
只可惜杨凡这个木头不解风情,白白浪费了美人一番好意。
之后更是对楚娘子含情脉脉的眼神视而不见,继续如之前那般,两人分房而睡。
楚娘子再次独守空房,既气恼杨凡木讷,又感觉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