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七年,十月丙辰,天气晴,宜开业。
经过昨日连夜布置,卫生间的大门已经重新刷漆,变得十分鲜亮。
门头上的招牌,也被一朵巨大的红绸花给挡住。
红绸花的两边迁延开来,把大门左右两边也遮了个严实。
不管如何,光这个卖相,就足够震撼人心的,实在是太奢侈了,上好的绸缎,居然就这样挂在门口。
有识货的货栈掌柜看着就摇头,嘀嘀咕咕的大骂:
“浪费,败家子啊!这一匹红绸,起码值十五贯。”
仁德坊柳巷,这个原本平平常常的地方,今天却格外的热闹。
从辰时开始,就不停的有人往这边聚集,距离杨凡所说的巳时开业还有半个多时辰,巷子里就已经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群。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昨天被杨凡提醒过的邢捕头,本来还有些不情不愿,毕竟能在小娘子温暖的被窝里睡懒觉,谁愿意早起?
可是现在,邢捕头只剩下骂娘了。
别说是长安城,整个天下都是第一次见识到现代营销的威力。
“茅房杨”的热度一向在长安城里十分高,现在不但和“外藩使臣”、“大唐形象”等时代要素搭上了关系,还被爆出有便宜可占:
抽奖啊!
最高一金!
整个长安城里的闲汉,只要听到的消息的,就没有一个缺席的
,就连上次吃了大苦头的癞九,也跟着几个明显不是善类的汉子身后的出现了。
“怎么还不开始?”
癞九不负众望,一来就挑事,那些大汉似乎给了他无穷的底气,让这家伙再次狐假虎威起来。
闲汉们本来就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人挑头马上就有人跟随,此起彼伏的吵闹声响彻整条柳巷:
“开门开门,不开门开个鸟的业。”
“唬弄爷爷们?狗胆不小啊。”
“不开门就给我砸了!”
“砸了砸了,砸开门进去看看,什么样的玩意撒泡尿要一百文。”
……
闲汉们越吵越凶,负责维护治安的邢捕头汗都起来了,赶紧出言阻止:
“谁敢闹事?不怕王法了么?”
可惜他一个人的声音,怎么抵得过几十上百的闲汉一起吵闹?
更何况闲汉们人多势众,心里打的无非是法不责众的主意,能乘机挑衅王法威严,更让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兴高采烈。
眼看着事态就要失控,闲汉们就要冲到门前了,大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闲汉们的冲势一顿,后面突然就有人大喊:
“冲上去,扯了红绸就跑啊!”
闲汉们都穷的要死,这红绸起码值十五贯,有这笔钱,足够他们花天酒地过几个月了。
好些闲汉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没等这些蠢蠢欲动的闲汉行动,大
门内部突然走出来整整八个袒露胸膛,身披红缎,手执竹竿的大汉。
若是放到后世网上,马上就有一大帮人来吐槽:
雾草,你居然拿斯巴达勇士来做卫生间服务员?
没错,这些人就是杨凡之前低价买来的蛮人。
其他人与这些被连续转卖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西欧战俘无法沟通,鄙夷视之为不通人语的蛮人。
可杨凡前世是研究员,英文阅读和对话属于基本技能之一,在这些印欧语系的大汉中找出一个能沟通的并不难。
而且杨凡在后世见惯了这些人的流氓后裔,早就习以为常,拿来废物利用,当做卫生间服务员也是一种恶趣味。
可其他人却不一样,尤其是闲汉们,一看这些大汉一个个都红眉毛绿眼睛,竟是与传说中的修罗恶鬼相类。
闲汉们的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胆气一泄,敢冲上前的人就少了。
癞九却急的不行,刚才鼓动人抢劫就是他喊的,眼见着其他人都在后退,癞九却拼力向前,这一下就把他给露出来了。
癞九心里一慌,可想到身后那位贵人的威势和狠辣,癞九顿时一咬牙,一边带头往前冲一边大叫:
“抢啊!他们就八个人,咱们人多……哎哟……”
癞九喊了一半,耳边先是“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面上剧痛,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还没完,紧随其后,又是“砰砰砰”连续炸响。
不惟癞九,其他围观人群也才明白过来,杨凡居然在开业的时候,就用上了过年才点的爆竹。
不过这个爆竹,似乎又有些不同。
平常的爆竹是把精心挑选的竹竿放在火上烧爆,可杨凡的爆竹却是伸出来,自己炸响。
众人离的远还不觉得,抢在最前头的癞九却惨了,连续八声巨响,声声都在他耳边。
而且这爆竹还是杨凡偷偷用粗制黑火药造出来的,用于军事自然是威力不足,但用在爆竹里面,却足以先声夺人。
这个时候,门里才走出来一个满脸微笑,形貌俊朗的小郎君。
正是杨凡!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疼的在地上打滚的泼皮,哈哈一笑道:
“这不是癞九么,怎么今日又来关照我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