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杨凡继续拱火,这些早就等急眼了的各府管事们自己就争成一团,拍卖争夺,抢的不亦乐乎。
一则是要回去交差,二则是现在这个昆仑奴的确优于其他,唱卖的价格很快就被炒到了三十五贯。
这要是在平常,这个价格可以将任何一个昆仑奴带回家去。
可今天,出价的鄂国公府管事一面心里滴血,一面神情警惕的看着其他的竞争对手。
唱卖的人牙子也没想到能卖出这个高价,很是兴奋:
“还有没有更高价?三十五贯了,鄂国公府出道三十五贯了!”
连问三次,都无人出价,鄂国公府的管事心里一松。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个昆仑奴的争夺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变故陡生。
“ngubani igaa kho?”
一直盯着这个昆仑奴的杨凡,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其他人还在莫名其妙,那个被拍卖的昆仑奴却猛然抬头,变得十分激动,一边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膛,一边对着杨凡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
杨凡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严肃,一边还不停的点头。
这突然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包括一直镇静旁观的季行首,
也失手打翻了手里的茶盏,见鬼了一样看着杨凡。
从事这等缺德的行业数十年,季行首早就练出了一副铁石心肠,经他手买卖的仆役成千上万。
但从来没有哪一个买家,能像今天的杨凡一样,让季行首如此的失态。
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鄂国公府的管事。
虽然他和所有人一样,完全听不懂杨凡和这个昆仑奴在说些什么,但不代表他看不出来事情开始超出他的控制。
眼见情势不妙,这个管事立即催促道:
“我出价最高,还不赶紧把这个昆仑奴给我?”
唱卖的人牙子也不傻,自然不会就范。
不过他也不敢擅自做主,马上就向季行首投去探询的目光。
就在季行首迟疑的时候,那个被唱卖的昆仑奴越来越激动,挣扎的越来越厉害,不过很快就被人市的看押给强行控制住。
杨凡这个时候才猛然惊醒,对那两人大声呵斥:
“干什么,干什么?不许欺辱这位王……这位朋友。”
紧接着杨凡又不停的对那昆仑奴点头,让那昆仑奴停止挣扎,大声哭泣起来。
在满场惊愕的眼神中,杨凡似乎是下了决心一般,一咬牙道:
“三十六贯,我要了!”
其余人更是一片哗然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嗡嗡地响成一片。
程处默在开始唱卖之后,除了给杨豫之抬了几次价之外,就很少出声。
这个时候他也十分惊讶,已经分不清楚杨凡到底是真心想买这个昆仑奴,还是又在给杨豫之挖坑了。
程处默迷糊了,但杨豫之却猛然间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
尽管刚从杨凡改口非常快,但他还是隐约听出来,似乎杨凡称呼那昆仑奴时,用的是“这位王……”
“王”什么呢?
杨豫之开始怦然心动了!
本来他还有些犹豫,也担心这是杨凡又一次在给他挖坑。
可当他听到杨凡的叫价时,却突然间心头雪亮一般:
“若是设计害我,这杨小贼必定故意出个高价。他只肯加一贯,说明他只想买下这昆仑奴即可!”
自觉自己抓住了关键的杨豫之,立即开口出价:
“我出四十贯!”
拍卖场中再次哗然,杨凡的意外表现和出价,已经让大家充满好奇了。
杨豫之的半路杀出,更让这唱卖变得云山雾罩起来。
可越是如此,其他人越是蠢蠢欲动。
就在这些人还稍有犹豫时,杨凡又出价了:
“我四十一贯!”
杨豫之毫不示弱,立即追杀:
“五十贯!
”
杨凡怒目圆睁,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很是愤怒。
这幅样子落在杨豫之眼中,却是比吃了蜜蜂屎还让他高兴。
鄂国公府的管事一咬牙,也加入其中:
“鄂国公府出五十一贯!”
杨凡还未开口,其他人就争先恐后的出价了:
“我出五十五贯。”
“五十六!”
“六十贯,都不要和我争了。”
“六十一。”
“六十二。”
……
争抢越来越激烈,价格也越来越高,唱卖场里的气氛越发的火热。
就在大家争抢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咚”的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竟然是杨凡!
他突然间抢过唱卖人牙子手里的小锣,猛的掼在地上,急赤白脸的吼道:
“我出一百贯!”
抢拍的众人先是一愣,紧跟着却是一阵骚动,显然这一百贯还不足以把他们惊退。
就在这些人跃跃欲试的时候,冷笑声中,杨豫之刻薄的嘲讽紧随而来:
“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