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臣有些勉强地转过脸,然后他就看到了泪眼朦胧的秦城城,还有虚弱地倚在墙边的游少锋。
“秦小姐?”祁天臣似乎想要挣开锁链,但锁链实在过于牢固,自己又实在太过虚弱。
铁链只是晃了晃,并没有被挣断。
祁天臣不甘地叹了口气:“秦小姐,你不是应该已经回到了大理寺吗?怎么也被抓到了这里?”
“我的确是回了大理寺。”秦城城被铁链锁住,抽噎着,“但我不放心江逸,所以昨夜赶了回来,但我还没来得及去见江逸,就被那个外国女人抓住,关到了这里。”
“外国女人?”祁天臣皱了皱眉,“穆达?”
“是我。”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
穆达站到了祁天臣的面前,眼神复杂地看着祁天臣。
祁天臣也看着她:“你们早就打算对江公子下手了,对吗?”
“是。”穆达叹了口气,“你们早该察觉到的。”
“他现在在哪儿,你们把他怎么样了?”秦城城似乎想要冲上去,但铁链束缚住了她的手脚,让她又回到了原地。
“你最好冷静一些。”穆达冷冷看向秦城城,“别忘了,如果不是我的话,钟野早就把你拖上床了。难道你希望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他?”
秦城城脸色一变,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江公子——是不是已经被哈桑带去了江南?”
沉默半晌后,祁天臣缓缓问道。
“快了。”穆达看着祁天臣,“主人已经知道了他在哪里,而且,主人已经等不及了,很快,他就会被主人抓住。”
祁天臣低下脸,长叹一声。
“是我没用。”祁天臣缓缓闭上眼,低声道。
穆达看着祁天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钟野那醉醺醺的声音。
穆达皱紧了
眉,走了出去。
于是牢房之中,只剩了祁天臣,秦城城和游少锋。
还有无尽的绝望,几近窒息的绝望。
“我们该怎么办……”秦城城低声啜泣着。
祁天臣脸色低沉,他缓缓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祁天臣低声道。
似乎已成绝境,连祁天臣都无法挽救的绝境。
但绝境里,似乎仍有着微弱的一丝生机:
“我可以叫你秦小姐吗?”游少锋虚弱的声音忽然响起。
秦城城看向游少锋。
和祁天臣还有自己不同,这个少年并没有被铁链锁住。
因为他的手脚已经全断,根本没有被铁链锁住的必要。
秦城城点了点头。
“锁住你的铁链,似乎和祁天臣先生的铁链不同。”
游少锋强打起精神,道。
“如果能有一柄刀,或许我可以将锁住你的这些铁链弄断。”
“但你的手脚……”秦城城看向游少锋,似乎有些怀疑。
“我可以咬住刀。”游少锋轻声道。
但这牢房之中,又该到哪里寻到一柄刀?
游少锋犹豫片刻,道:“你腰上的丝带,似乎是一柄软剑?”
祁天臣猛地抬起头,他似乎看到了希望。
也是生机!
“他们……没有收走你的软剑?”祁天臣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们好像是没有发现。”秦城城低下脸,她看着自己腰间的丝带。
“我觉得还是软剑好一点,最好缠在腰上,想想看,一身长裙宛若天上仙子下凡,然后纤纤玉手在腰间一抹,软剑挥出,将那些奸恶之徒斩于马下……”
这本是秦城城和江逸说过的玩笑话,但那之后,秦城城真的将软剑藏匿在了自己腰间的丝带下。
谁也不会想到,她这有些幼稚的想法,竟能在绝境之中,为她,为
江逸,为所有人带来了一线生机。
秦城城费力地抬了抬自己的手,尽量朝着游少锋露出了自己的腰间。
游少锋费力地挪过来,倒在了秦城城的大腿上,脸贴在了秦城城的腰上。
秦城城的脸微微一红,但她很清楚,现在不是该害羞的时候。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力抬了抬自己的腰。
于是游少锋咬住了她腰间的丝带,然后游少锋猛地翻身。
他从秦城城的大腿上滚落,软剑也猛地甩出——
秦城城的手脚上的锁链立刻断开!
游少锋倒在地上,仰面朝天,粗重地喘息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
秦城城扶起了游少锋,将游少锋轻轻扶到了墙壁上。
“谢谢。”秦城城轻声道。
然后她系上了长裙,拿起了软剑。
她想试着劈开祁天臣身上的锁链,但祁天臣摇了摇头:
“行不通的,这铁链实在过于坚固,现在的你,根本劈不开。现在的我,也劈不开。”
“那我该怎么办?”秦城城有些不安地问道。
祁天臣看向窗外,窗外夜色正浓。
“逃出去。”祁天臣低声道,“趁着夜色的掩护,逃出去,虽然这对你来说,或许有些难。”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