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下起了雨,细雨,蒙蒙如纱如雾,沾衣欲湿。
这样的雨,不打伞的话,会很舒服。
江逸和秦城城,还有祁天臣在细雨里漫步在天津桥上。
“真是想不到。”江逸看向秦城城,好像很是不甘,“我居然没有任何练刀的天赋,这就算了,可你居然是个练剑的好苗子,唉!”
江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有些嫉妒。”
“哼,你就嫉妒去吧,反正天赋这东西,你是抢不走的。”秦城城的脸上满是笑意,她得意地拍了拍江逸的肩膀。
“我说祁先生。”江逸不知道是第几次回头看向祁天臣,“你确定你真的没有看错?”
“不会看错的。”祁天臣缓缓道,“秦小姐刚刚的刀法,尽管看上去有些杂乱,却有着难得的韧劲和柔意,而且顺势而为,浑然天成,仿佛冥冥注定,虽然可能不适合练刀,但绝对是练软鞭,软剑一类兵器的好苗子。”
“听到了吧?”秦城城得意洋洋,她轻轻拽了拽江逸的耳朵,“祁先生都说了,我是练武的好材料,你不要因为自己不行,就觉得别人也不行。”
“是是是,你行,你最行了。”江逸阴阳怪气道。
“嫉妒,你这就是嫉妒。”秦城城的心情似乎很好,她转过脸看向祁天臣,“祁先生,你觉得,我是更适合练软剑一些呢?还是更适合练软鞭一些呢?”
没等祁天臣说些什么,秦城城就已经自顾自地幻想了起来:“我觉得还是软剑好一点,最好缠在腰上,想想看,一身长裙宛若天上仙子下凡,然后在腰间一抹,软剑挥出,将那些奸恶之徒斩于马下……”
“就你?还仙子下凡?还缠在腰上?”江逸打断了秦城城,“你也不怕在腰间一抹,然后长裙落下,奸恶之徒大饱眼福。”
“你!”秦城城瞪了江逸一眼,伸手要拧江逸的耳朵,却被江逸躲开。
“还仙子
呢?”江逸撇了撇嘴,“我看是母老虎还差不多。”
“你你你!”秦城城朝着江逸扑了过去。
祁天臣轻轻叹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看着细雨里打闹追逐的两人。
很无奈,却也很安心。
因为这样能让祁天臣感觉到轻松,感觉到生活,而非朝堂上的阴云密布,江湖上生生死死。
但这样的安心,又能持续多久呢?
江逸和秦城城打闹着,却也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这样休息下去,一直这样逃避下去。
该来的总会来,所以该做的也总要去做。
已经是八月十四的黄昏了,八月十五的晚上,江逸知道,自己就该着手调查了。
那时候,还会像现在这样悠闲,惬意吗?
今天,恐怕就是最后的平静了,就像现在蒙蒙的细雨,或许预兆着下一场暴雨的来临。
风雨欲来!
但风雨之前,他想好好陪着秦城城休息。
他和秦城城就这样打打闹闹,走到了天津桥的另一端。
“当!”“当!”“当!”
似乎有什么声音不停地在响,而且吹来了一股热风。
“什么声音?”秦城城停下了和江逸的打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好像是铁匠铺里打铁的声音?”江逸想了想。
“的确是铁匠铺里打铁的声音。”祁天臣缓缓道。
“铁匠铺?”秦城城好像想到了什么,惊喜地拉着江逸朝着打铁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祁天臣紧随其后。
那个铁匠铺并不远,否则他们也不会感觉到火炉上吹来的热风。
很快,秦城城就和江逸还有祁天臣站在了铁匠铺的门前,这里,年少的学徒正费力地打着铁。
“你这是想干什么?”江逸有些不解地问。
秦城城转过脸,朝着江逸莞尔一笑:“当然是给自己打一柄软剑
,祁先生不是说我是练剑的好苗子吗?”
“什么?”江逸轻轻皱起了眉,“打柄软剑?你一个女儿家,你真的要学武?”
“怎么?只许你学武,不许我学武?女儿家又怎么了?”秦城城拉着江逸的手,“走嘛走嘛,陪我去看看,你也要打一柄刀的,不是吗?”
就这样,秦城城硬生生拉着江逸,将江逸拉进了铁匠铺里面。
祁天臣也跟了上去。
这家铁匠铺并不大,但其中陈列的各类铁器,却不少,让江逸和秦城城看的眼花撩乱。
“这些……啊,这些是农具,这边是兵器,哇,这是剑,这是刀,这里还有枪呢!诶,这个是什么?”
秦城城拉着江逸,看向了一件极其巨大的兵器,像是门板。
“祁先生,这是什么?”秦城城转脸看向祁天臣。
“这是剑,重剑。”祁天臣回答。
“什么?这是剑?”不止秦城城,就连江逸也吃了一惊。
“这……这都和我一样大了,这样也算是剑吗?”秦城城有些惊异地问道。
“当然算是剑。”厚重的脚步声忽然响起。
一个膀大腰圆,不修边幅,还有些发胖的男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