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那个人……
祁天臣轻轻皱起了眉。
那个人,似乎很熟悉?
祁天臣看向那道人影,但熙熙攘攘的行人之中,那道人影早已经不知所踪。
会是谁?
祁天臣思索着。
那道人影,给祁天臣的感觉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那道人影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好像真的就是再寻常不过的擦肩而过,并没有任何跟踪监视的意思。
所以祁天臣并没有太过紧张。
他看向江逸和秦城城,两人已经趴在了天津桥的栏杆上,正看着洛水上的船和舟,有说有笑。
既然刚刚的那个人并没有什么恶意,那么还是不要再过在意了,眼下,还是先跟上江逸和秦城城更好一些。
毕竟江逸已经被牵扯到了皇权之争里,尽管太后和皇上暂时应该不会动他,但还是很难说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祁天臣并没有去追刚刚的那道人影,而是跟上了天津桥上的江逸和秦城城。
“你看。”天津桥上,秦城城轻轻碰了碰江逸,“那个船好大,而且好漂亮,那些是宝石吗?”
“好像是。”江逸眯起眼,“但肯定不会太值钱,否则也不会大张旗鼓地镶嵌在船上。”
“那是谁家的船?感觉很奢侈的样子,难道是千金赌坊的船?”秦城城问。
“怎么可能是千金赌坊的船?”江逸笑了笑,“这很明显是那些外国商人的船啊,看这船的样式,应该是波斯国那边的人?”
“波斯国?”秦城城有些好奇地问。
“大唐西面的一个小国,从很早之前,就和我们大唐有往来了,你没听说过?”
江逸看向秦城城,问道。
“也许听说过,但可能被我忘了吧?”秦
城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你啊……”江逸轻轻摇了摇头,但这个时候,他们的身后不远,忽然响起了一阵兴奋的喝彩声:
“好!好!”
“好功夫!”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
江逸和秦城城转过脸,看到许多人都围在了天津桥上的一角,肩挨着肩,不停地叫着好,似乎在看着什么极为精彩的热闹。
“要不我们也去看看?”秦城城看向江逸。
“那你拉紧我,别被人挤散了。”江逸扣紧了秦城城的手。
“好好好,都多大了,真的是。”秦城城撇了撇嘴,但嘴角明显有着笑意。
她扣紧了江逸的手,两人紧紧靠在一起,终于费力地挤进了人群。
祁天臣也跟着江逸和秦城城挤了进去。
在拥挤的人群里,江逸和秦城城紧紧地靠在一起,终于,在人们的喝彩声里,他们看到了一个衣着略显破旧的少年。
少年看上去要比秦城城和江逸更小一些,或许还不到二十岁,面色蜡黄,却很有精神,他的衣服虽然破旧,但手里紧握着的刀,却被擦得锃亮。
他挥刀,白光乍现,嘶嘶破风,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如涟漪,如浪涛,无处不在,荡涤四方,天津桥下的洛水,在刀的光影之下,似乎隐隐翻涌。
“好!好!”
人群中又开始喝彩。
祁天臣却是轻轻皱起了眉,和那些看热闹的人不一样,他是用刀的高手,自然也是看刀的好手,寥寥几眼,他已经看出了这个少年的刀法。
少年的刀法,似乎隐隐有着少林的意思,还有着一些军伍的意思,却并不是很高明,如果让祁天臣和这个少年试刀,甚至用不了一招,少年就会败下阵来
。
但这个少年却很有天赋,祁天臣能看得出来。
少年应该是没有学到过真正的刀法的,只是皮毛,如果有朝一日拜在名师之下,或许也会成为一个用刀的好手。
少年的刀飞快地舞动着,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江逸和秦城城也就被挤得更近,两人的脸几乎已经完全贴在了一起。
“我说,要不我们走吧?万一有危险呢?”秦城城贴着江逸的脸,小声道。
“危险?”江逸显然没有明白过来,“能有什么危险?”
“你没听过汉高祖和楚霸王的故事吗?”秦城城小声道,“鸿门宴上,项庄舞剑,说是要舞剑,其实是想要刺杀汉高祖刘邦。”
“我就说你听说书先生的故事听多了吧!?”江逸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汉高祖,这个少年更不是项庄,再说了,楚霸王在哪儿?”
秦城城尴尬地笑了笑。
而这个时候,人群中央的少年忽然横刀——
在一片喝彩声中,少年收刀!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人群里有人吆喝着。
可少年却没有再舞一套刀法的意思,他涨红了脸,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这是干什么呢?”
人群里开始了窃窃私语。
祁天臣叹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了?”秦城城好奇地问。
“或许是不好意思吧?”江逸叹了一口气,“这个少年,应该是跑江湖靠耍刀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