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下起了雨,很轻,很细的雨。
轻的就像过去的梦,细的就像成缕的愁。
千金赌坊,曾经神都最大,最为繁华的赌坊里,在细雨中更显萧瑟,和冷清。
女人倚在窗边,神情复杂。
她没有注意到楼下渐渐停下脚步的人。
江逸在细雨中停下脚步,他稍微移开了手上的伞,看着千金赌坊奢华,巍峨的高楼,神色复杂。
那一天他走进了千金赌坊,之后,就发生了这一切。
萧自在惨死,自己和祁天臣锒铛入狱,之后逃狱,隐身于本应是敌人的青衣楼……
现在他又一次出现在了千金赌坊之前,希望这一次,能够顺利一些。
“走吧!”张楚金在江逸前面低声道。
于是江逸在低低的一声叹息之后,跟在张楚金的身后,和祁天臣一起,再一次走进了千金赌坊。
如今的千金赌坊,早就已经停止了对外的营业,整个千金赌坊,没有任何的赌客,走进千金赌坊的第一层赌场以后,江逸只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冷清,和陌生,还有让江逸感到强烈不安的……
杀气!
祁天臣立刻拦在了江逸的面前,而封阳,也是在铃声响动之后,立刻挡在了张楚金和张楚金的手下之前。
有风声啸响,一柄剑,忽然朝着张楚金的方
向刺了过来,只是剑锋并没有指向张楚金,而是笔直地刺进了张楚金身后的,千金赌坊奢华的大门上。
很明显,这并不是刺杀,而是威胁,是示威。
“你们这些做官的,还有脸回来?”
不满,甚至于愤怒的声音在千金赌坊中响起:
“明明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为什么还没有追查到凶手的下落?你们这些当官的,难道是吃干饭的吗!?”
男人坐在千金赌坊的赌桌之上,面色凶狠。
千金赌坊里,谁敢直接对追查萧自在之死的御史台台院侍御史张楚金示威?而且口出狂言?
忽然,江逸似乎想到了一个人。
楚剑飞,千金赌坊第四楼管事,三十七岁,性情暴虐冲动,时常鞭笞手下致死,往往做事不计后果,却并非无能无知之辈,略通武功,看不惯苏颖,沈自怜,孟千舟行事,对三人略有意见,时常与三人起冲突,萧自在却对其极为信任。
这是青衣楼的情报中,对于千金赌坊第四楼管事楚剑飞的描述。
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楚剑飞了。
而此时的楚剑飞,也已经注意到了祁天臣,以及其身后的江逸。
“哦?看来你们已经抓到了凶手?不过……怎么没带枷锁?”楚剑飞缓缓道,“怎么?带着凶手来千金赌坊
?张御史,你是让我们来处置他们吗?”
“不,江公子并非是杀害萧先生的凶手,这一点,本官可以担保。”张楚金淡淡道,“本官此来,是为了和这位江公子,一起找出杀害萧先生的真凶,所以还请楚先生,先让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剑飞怒喝。
“他们不是凶手?通缉令难道不是你们发的?我明白了,你们是因为畏惧江家,包庇凶手是吗?”
“本官不会畏惧江家,更不会畏惧任何人,本官说江公子不是凶手,江公子也就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楚先生,还请让开,不要耽误我们查出真凶。”
张楚金缓缓道。
“放屁!”楚剑飞大怒,“你的意思,难道凶手是我们千金赌坊的人?一派胡言!”
千金赌坊里的局势,立刻紧张了起来,但这个时候,平和的声音忽然从楼上响起:
“楚剑飞,让开吧!”
略有些儒雅的中年人缓缓走了下来。
“既然张御史要查,那就让他查便是,何必要闹的这么僵?”
中年人的声音很是平静。
刚刚还暴躁不已的楚剑飞立刻安静了下来,让开了一条道路。
这个中年男人……
江逸轻轻皱起了眉,他应该就是现在千金赌坊的掌权人,孟千舟,
但是……
江逸想起了情报中所说的,楚剑飞看不惯苏颖,沈自怜,孟千舟行事,但是现在看来,楚剑飞居然听从了孟千舟的命令,而且没有任何的不满?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江逸若有所思地瞥了楚剑飞一眼。
“张御史。”孟千舟淡淡道,“楚先生性格一向如此,还希望张御史,不要怪罪。既然张御史要查,那查便是,只是——”
孟千舟瞥向江逸。
“本官可以担保,江公子绝非真凶。”张楚金微微一笑,道,“难道孟先生,连本官也不相信?”
“自然不会。”孟千舟轻轻摇了摇头,“只是不知道,张御史想要查些什么?”
“我们想先见一见,千金赌坊第三层赌场管事,苏颖姑娘。”张楚金缓缓道,“不知道孟先生,能否代为引见?”
“张御史怀疑苏颖是杀害主人的真凶?”
孟千舟轻轻皱了皱眉。
“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她。”张楚金道。
“原来如此,只是苏颖最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