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张楚金府上。
此时已是深夜,张楚金却依然在沉思。
他是太后的人,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
江家第三子江逸,涉嫌刺杀千金赌坊之主并逃逸,各方势力对江家虎视眈眈,甚至上清宫还传来了消息,有一个几乎是神的剑客,想要刺杀当朝皇上?
现在的神都,暗流汹涌,那么太后在这个时候,让自己插手进来……
太后究竟想让自己做些什么?该怎么做,才能让太后满意?
张楚金的眉头皱的很紧,忽然,窗户被人打开,风吹了进来,灯火忽明忽灭。
“谁?!”张楚金脸色一变,他抬起手,手腕上那一串精致的铃铛响起诡异的铃声。
随着铃声响起,僵硬,漠然,仿佛没有任何情感的封阳忽然从张楚金身后的阴影之中掠了出来,狠狠地朝着那突然出现的人影抓了过去。
忽然响起了笛声,凄清,幽婉。
而随着笛声的响起,封阳的身
形立刻停住,无论张楚金再怎么摇晃手腕上的铃铛,封阳的身影丝毫不动,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
“你这名手下的蛊,是我种的,你想用他来对付我,是不是有些可笑了?”淡漠的声音响起,脸上蒙着紫纱的女人一步步走近。
“是你?”张楚金轻轻皱了皱眉。
“是我。”女人坐在了张楚金的对面,声音清冷,“张楚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在揣度太后的圣意,你应该知道,这很危险。”女人缓缓道。
“这和青衣楼,似乎没有关系吧?”张楚金不清楚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知道,这个女人,很危险,也很难缠,而且绝对不可能只是来找自己聊天那么简单。
“当然和青衣楼没有关系,但我此时出现在这里,所代表的,并不是青衣楼。”女人淡淡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楚金轻轻皱起眉,似乎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什么。
“你会明白的。”女人的手放在桌子上,在她纤长的手指下,一张信纸被推到了张楚金的面前。
纸上有字,却只有一个字,还有一个印章。
但仅仅这一个字,这一个印章,就能说明很多问题,足以让张楚金的脸色大变:
“这是……太后亲笔?!”张楚金惊讶地看向面前的女人,“你……你是太后的人?!可你不是青衣楼……”
“青衣楼是青衣楼,我是我,有些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不是吗?”女人淡淡道。
“那……你到底是谁?”张楚金问。
女人抬手,揭下了自己脸上,那一层神秘的紫色面纱。
她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可却让张楚金更加惊讶。
“这,这,这怎么可能?!”张楚金大惊失色。
因为在张楚金的印象之中,眼前的女人……应该早就死了才对啊,怎么可能现在还活着,而且……居然还自称是太后的
人。
“你以为我应该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对吗?”女人轻声道,“刚刚我应该已经说过了吧?有些事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张楚金逐渐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朝着眼前的女人施礼:“谢楚婕妤指点,只是不知……太后有何吩咐?”
“婕妤……很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女人幽幽道,“你不是时常揣度太后的意思吗?太后的吩咐,你难道猜不出?”
“属下不敢!”张楚金立刻跪下,额上已经满是冷汗。
女人冷笑,她站起身,看向窗外,片刻,她问:“你知道,是谁杀死了千金赌坊的主人吗?”
“属下不知。”张楚金缓缓道,“但……应该不是江逸所为。”
“自然不是他。”女人看向张楚金,“我就直说了吧,千金赌坊的主人萧自在,是我杀的。”
“什么?”张楚金大惊,“这……这难道是太后的意思?”
“张楚金,
你既然是太后的手下,就应该知道,有些事,不知道,其实比知道要更好。”女人淡淡道,“你在湖州的时候,不是挺能装傻的吗?”
“还是说——”
“你现在,已经在装傻了呢?”
张楚金低下头,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
萧自在,千金赌坊之主,四十三岁,家财万贯,妻妾成群,与十六卫大将军,太子少保,光禄大夫等朝臣及太子等皇族关系密切,背后势力复杂。
批注:已故。
沈自怜,千金赌坊第一楼管事,三十六岁,妖魅婀娜,精于算计,工于心计,出身贫苦,十六岁辗转神都,为萧自在所收留……
燕枯荣,千金赌坊第二楼管事,五十一岁,萧自在结义兄弟,随萧自在一同创立千金赌坊,深得萧自在信任,兼任千金赌坊账房,管理千金赌坊收入支出。
…………
燕春阁地下,江逸看着这些来自青衣楼的情报,轻轻皱起眉。